王老太君的房里用得有冰鉴,听到婆子说王简来了,她道:“今日真是奇了,父子俩前脚走后脚到。”
不一会儿王简撩起帘子进屋,王老太君坐在竹榻上看着他行礼,笑道:“方才你父亲才来过,没走多久。”
王简挑眉,试探问:“父亲来做什么,是有事么?”
王老太君摇头,“也没什么事,就是唠了些家常。”
白芷送上冰镇过的银耳汤,王简瞧着桌上的青葡萄,剥了一粒来尝,哪晓得酸得要命。他浑身都抖了抖,把王老太君逗笑了,说道:“我就爱那口酸的。”
王简无法直视,摆手道:“太酸了。”
王老太君:“喝一碗银耳羹压一压。”
王简伸手接过,拿汤匙舀了一勺来尝,凉津津的,甜度适中,汤汁浓稠,可比那酸葡萄好多了。
王老太君朝屋里的婆子扬手,闲杂人等退了下去,留白芷守在门口,防隔墙有耳。
待王简把银耳羹用完漱口后,王老太君才幽幽道:“方才你父亲过来同我唠了一阵儿家常,他说你近来变了不少。”
王简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定是说我不听他的话了。”
王老太君:“倒也没有,只说起你小时候的事。”顿了顿,“你与他生分,也是他自己造出来的,若他那时候多花些心思在你身上,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般。”
这话王简不敢苟同,“祖母此话差矣。”
王老太君:“???”
王简淡淡道:“是他自己变了,当年他费心去把窦先生请来教我,可见那时候他还是干净的,知道什么叫羞耻,也知道维护王家的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