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聆一怔,咬牙道,“任何一个病人在我面前我都会这样,你握够了没有,还不快点睡觉。”
柏珩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贺聆的手,躺下来时却还在笑。
从他们闹分手那一刻开始,柏珩不是沉着脸就是在哭,贺聆再也没有见过柏珩这么纯真的笑,好似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龃龉,只有美好与甜蜜。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是觉得不如就这么糊里糊涂下去算了,省得所有人都在皆大欢喜,只有他耿耿于怀给自己找不痛快。
贺聆避开柏珩灿亮的眼睛,关灯走到小床睡下。
他有点失眠,又不想吵到柏珩,悄悄地翻了个身。
“贺聆,你睡了吗?”
“怎么了?”
“我会对你好的。”
这句话是他们在大雨中确认关系后柏珩对贺聆的承诺,如今再听,心境虽然大相径庭,但贺聆回想起当时的美好,也难能有丝丝动容,他没有再对柏珩冷嘲热讽,嗯了声当作回应。
柏珩又语气轻快地小小声说,“好喜欢你。”
他说完像是怕贺聆反驳他似的,立刻黏糊糊地说晚安。
病房里彻底静下来了,不一会就有细微的呼吸声交叠,一夜风平浪静。
——
回程那日,天朗气清。
柏珩的伤势按理说不宜舟车劳顿,但他的膝关节修复手术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