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柏良看起来足足老了好几岁,他叹道,“你不跟着去,小珩不可能离开的。”
贺聆沉默不言。
“贺聆,小珩他是做错过事情,但我说句不好听的,我劝过你不要招惹小珩,是你一意孤行不把我的劝告放在心上,造成这样的局面,你扪心自问没有一点责任吗?”
“所以我就该为这所谓的责任搭上我的一生吗?”贺聆扬声反问,“我跟你们走了后呢,等小柏他痊愈了就能万事解决吗,你敢担保他肯和和气气跟我分手吗,如果你不能做出保证,那我也不可能答应你。”
“那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去死,看着他变成一个废人?”
贺聆呼吸急促,直接了当地讽刺,“我没想到柏总不仅威胁那套用得出神入化,道德绑架这招还要更胜一筹。”
柏良脸色难看至极,半晌,颓然道,“贺聆,我求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救小珩。”
“你别给我戴高帽,”贺聆用力握了握十指,“与其在这里争论不休,不如跟小柏说个明白,我不相信他真会再寻死觅活。”
他说着,快步走到病房门口,听见柏良轻声说,“他会。”
贺聆拧动门把的手一顿,脸色青白交加,他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柏珩听见动静,急道,“贺聆,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我哥哥又为难你了?
柏良上前轻轻一扯,贺聆的手就软绵绵地耷拉了下去。
他苦笑了声,觉得挺好笑的,又忍不住低低笑起来,笑够了,自嘲地说,“我只恨自己不够冷血。”
柏良语气真诚,“多谢。”
贺聆暂时不想见到柏珩,没有告别就走了。
柏良推开病房的门,沉声道,“你如愿以偿了。”
柏珩靠在床上,正喝着剩下的小半碗猪骨汤,闻言,抿出个甜甜的笑,“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狠心的。”
柏良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柏珩,心中滋味万千,他是一个想要挽救胞弟性命的兄长,即使愧对贺聆,也只能自私地顺着柏珩的意愿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