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聆却不敢放松,没过多久柏珩就拿着医药箱折回来了,认真地给他小腿的伤口消毒上药,疼痛使得贺聆皱了下眉,这才肯施舍一般不悦地看向柏珩。
柏珩动作果然放轻很多。
处理好小腿上的伤口,贺聆就打定决心不搭理柏珩,闭目养神琢磨着这次之后该怎么跟柏珩相处。
他失联五天,家里人应当已经发现异常,也许再过些日子他就能离开,事到如今贺聆除了这样安慰自己也毫无办法,只是被柏珩发现他一心想走,恐怕难以善了。
不管是以前的柏珩,还是现在的柏珩,贺聆知道只要自己假意温柔,对方就全无招架之力,他犹豫着是否该为了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给柏珩好脸色看,等日子一长柏珩放松警惕相信他肯留下来后,再哄着柏珩解开脚铐。
贺聆在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也在听屋里的动静。
柏珩不知道在客厅捣鼓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回来,他忍不住睁开眼,就见到柏珩端着个托盘走进来,等柏珩把托盘摆在床头柜,他看清托盘里的东西时,眼瞳骤缩。
托盘里放着一次性医用手套、消毒棉片、镊子、穿刺针和直钉,只消一眼,就让贺聆头皮发麻,颤抖地喊了声小柏。
柏珩露出个略显腼腆的笑容,像是春日里新绽的带着羞意的木芙蓉,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他眨了眨眼说,“我查过资料,很快就好的。”
贺聆说话很是费劲,挤出来的一般,“我不想打,你拿走。”
柏珩慢慢收了笑,水眸掠过贺聆的小腿,沉吟,“反正你不怕疼。”
贺聆心脏被恐惧一点点浸透,咬牙道,“你敢”
柏珩用行动回答了他的话。
眼见柏珩已经戴上医用手套,贺聆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奋力地想挪动身体,却丝毫未动,只得放软语气,“小柏,我怕疼的,你别这样”
柏珩认真地给用具消毒,仿佛没有听到贺聆的话。
贺聆在跟柏珩的关系里向来都是游刃有余的,何曾这么低声下气过,他求了两句,见柏珩不为所动,又原形毕露,费劲道,“柏珩,你也只会用这种手段了,我要是早知道你爱而不得会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我当初就不该跟你有一丁半点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