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尘与父亲的关系疏离,近乎算是冷漠。
自他有印象开始,就有大半的时间在宫中。他自小展露出超凡的聪慧,教养都由宫中来,小小年纪便识得许多的文章。
此后更是鲜少在家,加之忠国公续弦后,府上有了新的孩子,他的存在就变得更加可有可无。
只因他在圣上面前得脸,田阁老又算是他半个师傅。
明面上的亏待是不敢有的。
只少时大抵还会疑惑,为何父亲并不喜欢他,逐渐长大后,便也不再去想。
后来裴尘还主动搬到了府中最偏僻的院子中。
林水月第一次来这边,就觉得奇怪。
裴尘在外名声敞亮,在家里却并不受重视。
他住的屋子离主院很远,想要从这边离开府中却很容易。
如今听他提及,才略明白了些。
“我母亲出身南安府,昔年南安府昌盛,底下门客众多,母亲是娇养的大小姐,在嫁给父亲之前,曾订过一门婚事。”
林水月半躺在窗边的贵妃躺上,听他说话。
屋外是郁郁葱葱的竹林,清风拂过,显得整间屋子更加静谧。
这地方,若偶尔得住,或许还觉得清净。
长久地住着,只怕多少会生出些寂寞来。
林水月看着他清俊的面容,伸手握住了他的。
他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母亲当年那门婚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那人身故,母亲被指给了父亲。”
“彼时的忠国公府上,还需倚仗南安府权势。父亲没有拒绝的余地,娶了母亲之后,两人无情。母亲思念亡故之人,日日以泪洗面,长久之下便生了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