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随便他,就真的是随便他。
从主院出来,天色有些晚了。
但林水月还是叫人套了马车,去了临西水榭。
说是去临西水榭,半路却直接改道,最后七拐八绕的进了天水阁中。
已经入夜,天水阁内很是热闹,戏班子在台上唱戏,底下叫好声一片。
林水月直接上了三楼,进了最里间的雅间。
推开门,内里别有乾坤。
不说堆金砌玉,却也是富丽堂皇。
连脚下踩着的地毯,都是波斯来的舶来品,在晋朝,这都算得上贡品了。
戏楼这么赚钱?
“咳、咳!”她闻声抬眼,却见黄梨木贵妃榻上倚着个人。
外面寒风呼呼作响,这人却只穿了身雪白的轻纱衣袍,露出如玉的胸膛,堆云般的墨发散落腰间。
他眉间病气沉郁,唇却红润似火。
所谓病西施,大抵如是了。
“几日不见,你又要‘病重’了?”林水月缓步行来,随手将榻前挂着的狐皮大氅扔到了他身上。
裴尘闷哼了声,摇头失笑:“此番药是下得重了些。”
他话里透出些隐秘,林水月没有追问,他也没有继续说。
“二小姐深夜前来,是打算回礼吗?”
林水月正翻着桌上的水果吃,闻言手一顿:“你送东西的时候可没说过需要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