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这里还真有兔子?!
苏红袖自幼长在紫海玄观,知道这浮海升陆的地方绝不可能有兔子,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叉着腰看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凡间多是黑兔灰兔,偶有纯白兔子都要进献皇室,被视为月降祥瑞。
而蔺竹抓着的这只极不平凡。
它长耳厚绒,竟是金胸脯银脚掌的配色,而且身上皮毛的光泽好比新锻的首饰,会随着日光角度一同变幻。
“是锦花兔,”解明烟见识很广,一眼看了出来:“你得倒拎着脚,逼它把东西吐出来。”
蔺竹怕它蹬着自己,捆结实四脚了才倒拎过来,一晃荡果真听见它肚子里有金玉碰撞的器皿声。
好家伙,这是吃了几双筷子?
魔尊欲言又止,许久才道:“捉兔子有这么简单吗。”
“这不是重点吧……”
蔺竹双手端着兔屁股,长眉一挑:“我入席时就在别人袍角那看着它的尾巴了。”
他在乡野里看惯了这些动物的踪迹,哪怕在宾客环列的混乱场景里,也能一眼瞧出来哪儿落了个爪印,哪儿有对耳朵。
虽是狡兔三窟,但只要声东击西,想抓着也容易。
他还没讲完当时的情形,锦花兔剧烈咳嗽几声,一个喷嚏呛出个金镯子来。
苏红袖看得生气:“岂有此理,东西偷到我家头上,回头人家会说是苏府的人手脚不干净,哪里知道有它!”
兔子禁不住晃,连咳带呛的喷出一堆玉扳指银叶子出来,那肚子像个无底洞似的,什么都装得下。
解雪尘看得生疑,走过去伸手一拎,指甲便挑破了它脖颈上的皮肉,有血汩汩流出来。
苏红袖还以为他要嘬一口尝味道,没想到那血如蛛丝般蔓延向外,被灵力驱使着往契主那里涌动。
此刻尚且有许多宾客在谈笑宴饮,但他们眼看着那抹血涌去了主桌,然后悄然没了声息。
是苏清睿,还是那个齐大商人?
魔尊一松手让那兔子跑了,低声道:“你快通报掌门,让她把姓齐的今晚留下来。”
不能捉住太久,免得打草惊蛇。
苏红袖不多犹豫登时照办,跟着想他的意思:“你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来客非富即贵,偷东西兴许是副务,但不是主要目的。”
解雪尘抬指嗅了下兔血,已是警觉起来。
“你们家秘密很多?”
苏红袖一时语塞,点了点头。
虽然招婿的事泡汤了,但苏家热情难却,齐商人半推半就的留下来了。
老太君推说不胜酒力,宴饮还未过半便离席去了别院,而解雪尘一行人便等在这里。
老太太很谨慎,过来时除了贴身侍女谁都没有知会,问他们出什么事了。
苏红袖把有关这兔子的事讲了大概,苏老夫人的脸色登时凝重起来。
“兔子这东西,能遁地打洞,刺探消息再灵便不过。”
她看向解雪尘,略有歉意:“辛劳魔君动用一回银獒。”
“先前就带来了,等您的功夫叫它去查了一趟。”
男人抬手吹哨,半盏茶不到便有三尾踏焰犬破土而出,腮帮子撑得鼓鼓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