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反应过来,走到水缸边,托住塞壬的上半身,他仍旧在闷哼,伴随着是滴滴答答的滴血声。
少年海藻般湿润的长发搭在少女肩头,晕开一片濡/湿,塞壬的声音夹着血腥味,“抱歉,好像吓到你了。”
“没关系。”
直到塞壬费力地抬起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虞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原来眼眶已经湿润,塞壬眨眨眼,他的眼睛是剔透森绿色,带有一种孩子般的天真稚气。
他露出很新奇的表情,声音因为虚弱而变得很轻,可虞秋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说:
“还是头一次有人类为我哭泣。”
里德沉声,“接下来你可能会有点难受。”
正如他所说的,下一秒,赛德的上半个身躯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后扭曲,疼痛充盈在每一根血管,如同虫豸啃噬,令他痛不欲生,刚才还替虞秋抹去泪珠的手掌手指蜷缩,手臂上青筋凸起。
指甲狠狠刮过玻璃壁,发出刺耳声响的同时也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
虞秋对兽人的人体构造不清楚,但她知道再任他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她满脸紧张地看向里德,“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这样他真的没事吗……?”
为避免虞秋被挣扎中的塞壬伤到,里德把她往身后揽,“任何药剂都会产生耐药性,而为了达到维持人鱼形态,他们给他注射的药剂剂量也是只增不减。就这样构成了恶性循环,他现在的症状,更偏向于放大化的戒/断反应。”
前一秒还浅笑着的少年下一秒就因为里德口中的戒/断反应而痛苦不堪,她僵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