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早已被颜乔乔摸得滚瓜烂熟。
颜玉恒“”
头晕,人懵,身心俱疲。
正在摇摇欲坠之时,一轮明月移入眼帘。
是广袖携带清风的公良瑾过来了。
“南山王。”公良瑾浅笑温润,“此事,该由我向你解释才是。”
心很累的颜玉恒沧桑点头“好”
公良瑾与颜玉恒秉烛夜谈。
颜乔乔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爬到窗下的软榻上,托着腮,遥望书房的灯火。
心头懒懒的,一阵接一阵泛起暖意。
虽然殿下的书房十分宽敞,保密绝佳,无法看到身影映在窗纸上,但她心中仍然沉甸甸地饱满。
她悠悠地想,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在这里,就在距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好好的。
多么令人幸福心安啊。
知父莫若女,颜乔乔丝毫也不担心殿下无法解决自己的老丈人。
果然,清晨两个男人离开书房时,看上去已是一对相见恨晚的忘年之交。
“小女顽劣,日后还请多多包涵。”
“南山王言重了。”
颜乔乔被颜玉恒拎到近前,耳提面命,叮嘱了一大堆规矩以及夫妻相处的道理。
父女二人悄悄又红了一回眼眶。
用过午膳,颜玉恒便动身返回南疆。
他将自己的印鉴盖在了拟好的空白婚书上,表示认可这门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婚事。
“殿下是如何说服
阿爹的”颜乔乔看着这份只差写下日期的婚书,感觉自己手指烫,眼睛也烫。
公良瑾浅浅地笑“聊了聊这些年昆山院的琐事。南山王看见我诚意,知我锐意进取、未来可期,便不再计较我身世。”
颜乔乔“”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穷小子求娶富家女似的。
“你的脾气、习性,我一年年看在心里。”公良瑾声线温和平静,“只不曾打扰过你。”
颜乔乔心头微微一震,低低应道“嗯。”
她的目光落在婚书的空白处。
公良瑾神色镇定“试婚之后你若满意,便写上日期。”
颜乔乔“”
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正经,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唯有耳尖浮起两抹薄红。
她把脚下的地毯花纹犁过一遍,艰难地解释道“殿下,不用试的。是你的话,我其实真不介意,真的”
公良瑾“”
颜乔乔发现殿下净白的面孔陡然黑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