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焰摸了把自己的胡子,嗯……杂草一样又厚又多,而且还粗,刺挠人,他自己都摸的不舒服。
怀抱娇妻睡去那会儿,炽焰在心底给自己说了无数遍,反正这鬼胡子也留的够长了,剃了就剃了吧,他自己都要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样了……
接连休沐三日,第二天一早,清欢醒来时就发现炽焰不在床上了。这可真是稀奇,平日他要去军营都没她醒得早,今儿是刮了什么风,他居然起早了?她摸过衣裳穿上,掀开帐子穿绣鞋,一抬头就看见炽焰坐在她的梳妆台前,手上拿着把剃刀正在对自己的胡子下手,偏偏他脾气又急又暴躁,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抓起一把胡子就是一割——他以为是割韭菜呢?
连梳理一下打湿一下都没有,难怪要疼的龇牙咧嘴的,这人不会是从来都没剃过胡子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每当清欢认为炽焰有点高大上的时候他就会迅速以自己的蠢告知她那只是一个错觉。
“城主?”
专心致志剃胡子的炽焰城主被身后这温柔的一声吓了一跳,手一抖,一道血痕顿时出现在脸上。他低咒了一声,清欢见自己吓到他,连忙请罪:“是我不好,让城主受惊了,请城主责罚。”
“不是你的错。”炽焰说。“清欢,你我是夫妻,不要对我总是如此生疏。”越跟清欢在一起久了,炽焰越是认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想起刚认识的时候他还敢在她面前咆哮,自称老子,甚至威胁要揍她,现在想想尽是黑历史,要是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会狠狠给自己一巴掌!在自己妻子面前树立起那么一个形象,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除啊?现在她总是对他战战兢兢的,是不是就是因为心底认为他是个粗鲁不文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的男人?
可是炽焰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清欢,总觉得这个女人虽然跟了他,身子给了他,心却仍然离他很远很远。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变得自然一点呢?她跟那个小鬼,哪怕是跟那匹叫吉光的马,都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柔和自然。
“以夫为天,这是应该的,还是我来吧。”清欢走过去,接过炽焰手里的剃刀,莞尔,“瞧你,脸上多了好几道口子。”原本浓密的大胡子现在剃的跟狗啃一样,不剃都不行了,因为有的地方已经露出肉,有的地方却还很茂密,东秃一块西秃一块,真是难看死了。
炽焰也知道自己不会这玩意儿,就默认给了清欢。清欢伸手从梳妆台的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液体状的东西,在炽焰瞪大的眼睛中给他抹在了脸上。“这是什么?”
“做润滑的,否则该把你的脸都划花了。”清欢轻轻推着,又转身去取了水盆过来,一点点把水混合,形成类似刮胡泡沫的东西。然后把炽焰往后拉,让他的上半身倚在自己腿上。“城主闭眼。”
他乖乖地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