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要逊一筹。
这样的人,不能与之为友,至少不能与之为敌。
殷渺渺笑说:“道友今天总是夸我,怪不好意思的,敬你一杯。”
“请。”
两人喝杯酒,勉强算是一笑泯恩仇。
“我去透透气。”殷渺渺喝罢,不想再被人揪着切磋了,干脆退场休息,“你们继续。”
向天涯看见水悠然朝这里走过来,头皮发麻,忙不迭道:“一起一起。”
可惜晚了。
水悠然伸手拦住了他,冷冷道:“道友留步。”
殷渺渺拎了壶酒,大笑而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祝你好运。”
向天涯装醉也来不及了:“你想干嘛?”
水悠然毫不犹豫道:“与你再比一场。”
为了避开人群,殷渺渺特地选了条僻静荒凉的小径,东歪西拐,穿过竹林,瞧见了一处水阁。
此地偏僻,鲜有人来,水阁的雕栏陈旧黯淡,朱漆有些许剥落,墙角结着蛛网。正对着的水池子里飘着大片浮萍,圆叶交叠,苍翠欲滴,一见之下,眼睛都觉得凉丝丝的。
殷渺渺喝了不少酒,正觉得热,这处的清凉正合心意,便走到栏杆边坐下,解开袄衣的扣子,把外衣脱下来挽在一边。
习习凉风吹皱水面,丝丝缕缕的鬓发落下来,被风带着挠在脖颈上,痒极了。殷渺渺干脆取下掩鬓和分心,任由鬅松的乌发逐渐倾下,只余一支步摇颤巍巍地坚持着,不叫大把的秀发散落。
她闲适自在了,坐在水阁顶上的慕天光却迟疑起来,想不好是走还是留。走了怕惊动她,留下又有些怪异,不免踟蹰。
过了片刻,看她伏在栏杆上久久不动,似是酒醉,便轻悄悄地落地。正欲走,又想起之前受她相助的事,犹豫了会儿,一挥衣袖,灵力带起衣衫,飘落在她的肩头。
他心中一松,焉知她冷不丁道:“热死了。”说着,一把扯下衣衫丢开,背靠阑干,“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
慕天光脚步一顿。
“你们一个个的躲得好,害得我被他们缠着非要切磋。”她勾起酒壶,直接就着壶口饮酒,晶莹的酒酿化作一道细线落入她的口中,溅得衣襟微湿,“胜你不过侥幸,却惹来好多麻烦。”
慕天光道:“是我不如你。”停了会儿,低声道,“抱歉。”
这道歉来得莫名其妙,殷渺渺纳罕地问:“什么?”
“比赛那天。”他言简意赅。
殷渺渺明白了,忍不住想笑,他以为四个字就可以心照不宣?道歉哪有这样的。
“比赛那天怎么了?”她故作茫然不解。
慕天光顿住了,良久,说了句:“我不是有意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佯装莫名。
可是后面的话慕天光实在说不出口,尤其是殷渺渺现在正对着他,上身穿得交领短衫不知何时散了衣襟,垂落成了对襟,显出里头穿着的海棠红主腰来。人家的主腰前胸是一派纽扣,她的倒好,是系带,细细的红线打成结,封得不牢靠,透出雪白的肤色。
她两臂又各自扶拦,主腰绷紧,隐约能见玉团相贴,沟壑深深,腻如脂膏。
他别开视线,有话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