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父等萧瑥出来后一听说他被分到了臭号,顿时脸色就变了,开始唉声叹气的。同样作为读书人,他也是经历过科举考试的,自然清楚臭号对考生的影响有多大了,除非那种心理素质实在超群的强人,基本上臭号的考生都是落榜的,即使没落榜也是落在榜尾名次不好。
邵父已经对自己儿子这次考中举人不抱什么希望了,但他还是按捺着没在萧瑥面前流露出失望的情绪。
考完后,萧瑥与张秀才蒋秀才又聚在一起谈论这次考试的情况。
这两人听闻他被分到了臭号,面露几分同情之色,安慰道:“你还很年轻,才华过人,这次只是运气不好。”虽然他们都说得含蓄,但显然都不认为萧瑥这次能中举。
萧瑥淡淡一笑:“虽然这次考试的位置很糟糕,没能超常发挥,但我自觉还是发挥出了应有的水平。不敢说必中榜首,但上榜是肯定的。”他的语气中蕴含着强烈的自信与淡淡的自傲。
他这么说还是自谦了,身为修士,脑域开发程度远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这科举的考试内容被定死了,他怎么可能连区区四书五经都搞不定?更何况他在书写文章时还蕴含进去了几分自己悟出来的自然之道,只要不是与他有仇刻意想刷掉他,考官看了他的考卷只会觉得心情舒畅拍案叫绝。
不过萧瑥他感觉良好,张秀才和蒋秀才两人却觉得他在吹牛说大话,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说罢了。
萧瑥也不屑于辩解,事实胜于雄辩,没几天就是放榜的日子,到时候自见分晓。
邵父心里觉得儿子这次倒霉被分到臭号考试肯定中不了了,但没几天就是放榜的日子,由于心底的那点子期望——说不定能吊榜尾中个举人呢……他没提出提前回邵家村,而是依旧住在蒋秀才家的别院里等待着放榜。
放榜这天,萧瑥等几人提前在府衙附近酒楼定了个靠窗的好位置,然后让蒋秀才的书童前去查榜。
本来邵父也想去的,但萧瑥看到放榜那边人挤人的盛况,果断的拦下了邵父。这人山人海的,让邵父去挤出个好歹来就不好了,反正蒋秀才之前也说了会让他的书童也注意查看他跟张秀才的名次的。
萧瑥还算淡定,反正他认为这次自己中举是必然的了,区别只在于是否中了解元。张秀才和蒋秀才就有些坐立不安了,两人不停的踱着步子,时不时站在窗口眺目远望。
对此萧瑥并不觉得奇怪,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两人的情况也摸得差不多了。他们俩都不是第一次考乡试了,尤其是张秀才,家境不好又屡试不第,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如果再考不中举人,就没什么希望了。而蒋秀才家境虽然富裕,但只是普通乡绅人家,他在家中乃是幼子,身为老来子的他十分受父母宠爱,可上面的长兄能力平庸心胸狭窄,向来妒忌他受宠又会读书,他父母年迈,长兄差不多已经接手了家业,他读书花费不菲都是从公中出的,这次他要是再考不中举人,他长兄必定拿这个作筏子想赶走他……
这时,正焦急的朝窗外看的蒋秀才忽然眼尖的瞧见自家的小书童朝酒楼跑来的身影,惊喜的喊出声来:“来了来了!”
第177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邵父的意思张秀才很快就明白了,这对他而言也是好事,毕竟他的家境也不是十分富裕,读书是一件花费不菲的事情,能省一点是一点,他正欲点头答应合租时,蒋秀才突然开口道:“我家别院虽然不大,但还能多住几个人,不知二位可愿与蒋某同住?”
对于蒋秀才的邀请,不光是张秀才愣了一下,就连萧瑥和邵父都略有些诧异。
之间看蒋秀才的行为,明显是不会愿意邀请不如他的张秀才住进自家别院的,但他现在居然主动开口邀请了两人!
蒋秀才不知三人心底的想法,面上露出客气的笑容,对萧瑥道:“邵兄与蒋某年岁相近,也可互相学习督促。”
一个不到二十,一个快三十岁了,这个年岁‘相近’实在‘近’得有点远了。
不过萧瑥也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姓蒋的是想要示好他这个年轻的秀才——日后可能是年轻的举人,所以才出言邀请,至于张秀才,估计只是个附带的。
能够不去挤客栈自然是好的,于是萧瑥微笑着点头道:“蒋兄客气了,我们三人乃是青阳县同乡,自然该互相学习的。”
于是萧瑥和张秀才就一起住进了蒋秀才家在府城买的别院里去了,这别院当真不大,三人带着身边的人住进去就挤得满满当当的,还差一个房间,邵父就主动表示去跟蒋秀才的书童住一个房间。
萧瑥又怎么会让自身生父与下人同居?于是坚决要求邵父与自己同室而居。
邵父担心自己晚上睡觉可能打呼噜影响了儿子休息,实在不肯,父子二人僵持不下时,蒋秀才主动道:“不如我与邵兄一起住,伯父单独居住一间房。”
邵父连忙拒绝,怎可让主人家去跟儿子挤一间房,自己独居呢?
蒋秀才笑着道:“伯父不必客气,邵兄年少有为,才华过人,我与他同居也可多多学习。”
萧瑥突然觉得这个性格略傲慢的蒋秀才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起码在他想要交好一个人时能够做得让人心里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