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谨在张家玩了一会儿,张父张母还想留他住下来,不过宋管家说,来之前侯爷就吩咐他要在晚膳前带小世子回侯府,张父张母也不好挽留。
叶向谨依依不舍的与姐姐告别,坐上马车回定远侯府。
张母在叶向谨走后,忍不住对张奕之和叶明珠感慨道:“小世子可真是乖巧懂事又聪明伶俐,侯爷教得很好,将来必定能子承父业。”
叶明珠听着婆婆夸自己弟弟的话,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张母看向张奕之和叶明珠,打趣道:“奕之,你和明珠可要好好努力,将来也生个跟小世子一样聪明伶俐的孩子。”
叶明珠还算淡定,倒是张奕之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
叶向谨回到定远侯府后,就被叶老夫人叫过去搂在怀里,一叠声的喊着心肝宝贝孙子,问他在张家玩得好不好,生怕宝贝孙子被薄待了。
叶向谨小嘴叭叭叭的说着自己在张家玩乐的趣事,开心得不行,这让叶老夫人对张家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
晚膳之后,叶老夫人把叶向谨留在自己院子里住下了。
王氏心里不情愿,但面上却表现出自己儿子能被叶老夫人留下来住是他们母子的荣幸来。
晚上元嘉来正院歇息,王氏就忍不住跟他说起这件事来:“侯爷,母亲年龄大了就该好好休养,向谨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他跟母亲住一个院子,容易闹着母亲……”
元嘉一听就知道王氏在含蓄的表示不愿意让叶老夫人把孩子接走。
表面上看王氏是处处在为叶老夫人着想,实际上就是在给叶老夫人上眼药。
自从叶向谨出生之后,这种婆媳之间的争锋就没少发生。
叶老夫人原先就因为王氏迟迟没能生下嫡子又不肯给她儿子纳妾,对她极为不满,婆媳关系紧张。现在是叶老夫人想把盼了多年才盼来的孙子抱到自己膝下抚养,王氏不愿意放手,婆媳关系再度恶化。
这古代贵族可跟现代普通人家不同,现代普通人家儿媳要上班,希望婆婆能帮自己带孩子,但王氏养孩子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一切都有奶娘和丫鬟,她只需要每天跟孩子进行亲子互动即可。
所以王氏怎么会愿意让婆婆把儿子带走抚养,最后养得儿子与她不亲呢?
她年龄已经大了,叶向谨应该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她怎么可能愿意让婆婆抚养。
元嘉夹在中间也非常为难,不过他还是更赞同让孩子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就把叶老夫人想要抚养孙子的要求挡了回去。
但叶老夫人偶尔让孙子陪自己住一两天,这种祖孙亲近的行为也不过分,王氏却过度紧张儿子,每次叶老夫人把叶向谨接过去住一天,她都要在他耳边说一些类似的话,他听得都背熟了她的套路。
这次王氏照常跟他说起叶老夫人让叶向谨住进她的院子里的事,元嘉只说了一句:“母亲明天就会让向谨回来。”说完他就翻身睡了。
明早天不亮他就要去上早朝了,实在没闲工夫听王氏无理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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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叶元辰和叶茵茵去了济州府后,定远侯府的生活就进入了平静期。
就算叶老夫人和王氏的婆媳关系紧张,但有元嘉居中调解,两人就算彼此心里不满,面上还是和睦的。
叶明珠嫁给张奕之,在婚后第二年就怀孕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张父张母对她的态度一直是捧着的,张奕之也把全部心意放在她身上,夫妻俩之间没有妾室横隔其中,她的生活无疑是非常幸福美满的。
张奕之科举入仕后,有元嘉这么一个岳父提携,自身也有本事,官途自然顺顺利利。
本来元嘉还想着若是张奕之在婚后有了花花肠子,他就把人打压下去,让他一辈子都得仰仗叶明珠,不敢不善待叶明珠。
不过张奕之人品确实好,在官场上没少经受诱惑,却始终如一。不喝花酒,也不纳妾,哪怕被人嘲笑他是惧内,妻管严,畏惧元嘉这个岳父的权势,他也没有丝毫动摇。
这也让元嘉真心实意的拿他当晚辈看待,愿意提携他。张奕之的官越升越高,叶明珠的诰命也跟着升,张父张母也感激儿媳娘家对自己儿子仕途上的帮助,投桃报李,叶明珠在张家的日子就更滋润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叶向谨年龄越来越大,在他七岁的时候,元嘉就让他搬到前院里跟他这个父亲一起住了。
倒不是元嘉也喜欢讲究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而是叶老夫人和王氏太过宠溺叶向谨,他担心继续让儿子被这么溺爱下去,会被宠坏。
所以他干脆把儿子带到前院来自己带,减少叶老夫人和王氏对他的影响,免得叶向谨以后长歪。
有元嘉尽心尽力的教导,叶向谨渐渐长成一个出色的少年郎。
“娘,我回来了。”叶向谨满头大汗了走了进来。
王氏连忙拿出帕子帮他擦汗,责怪的语气中带着关心的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把自己弄得一身臭汗?”
叶向谨灿烂一笑,伸手接过王氏的帕子自己擦了起来:“我带小卓和小越去踢蹴鞠了。”
王氏微微皱眉:“你马上就要下场考试了,你姐姐怎么这么不懂事,还要让张卓张越来打扰你复习。”
张卓张越正是叶明珠和张奕之生的双胞胎儿子,只比叶向谨小六岁,今年十岁了。
这对双胞胎与叶向谨年龄差不大,甥舅三人好得跟兄弟似的,时常约着一起玩耍。
叶向谨早就习惯了自己母亲对别人不善的揣测,要说王氏有坏心也不算,张卓张越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亲外孙,平时她对两个外孙也非常好。只是再好遇见叶向谨的事情也得退避三舍,在王氏心里一切以她儿子为主。
叶向谨说道:“娘,我正因为马上要下场考试,才要多运动运动,锻炼身体,以免抗不过考试那几天的煎熬。爹也说了,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适当的运动才能让身体最健康。”
王氏又有其他抱怨的话:“侯爷也真是的,你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有必要跟寒门学子去走科举的独木桥吗?这么辛苦的学习,还要跟那么多人去挤小小的号房考试,娘听说每次科举都有人被抬出来,你要是有个什么事,叫娘怎么活啊?”
叶向谨这话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一开始他还会跟母亲讲道理,好好说,但每次说母亲就不听,他就越听越烦,只能当耳旁风,不往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