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耀镇定的道:“这关我什么事?我又不知道那天他会往水沟边走,而且他的伤势其实不算重,只是摔进沟里没被人及时发现才导致伤势延误了治疗。现在家里全靠他种地干活吃饭,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爹下手?”
宋大柱怒气冲冲的拍着床板道:“你这小狼崽子还敢抵赖!肯定是你害的!你恨劳资揍你,所以就用这个法子来报复我!”
宋耀摊了摊手,用无奈又无辜的语气道:“你打我我心里是有点怨气,但你是我爹,父子之间还能有隔夜仇?现在我还没成年,还要爹你养着,我害了你岂不是也连累了我自己?”
他说的合情合理,宋族长心里已经信了。
宋族长根本就不觉得做爹娘的打孩子,孩子会记恨爹娘,他那几个儿子都是在他棍棒底下长大的,一个个不都很孝顺听话?
唯有宋大柱压根不信宋耀这话,因为他始终认为宋耀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根本不可能把他当成亲爹孝顺,这话肯定是骗人的。
但现在证据没证据,宋族长又被宋耀的话给忽悠了,宋大柱知道自己再怎么说宋族长都不会信的,他干脆也不说了,冷笑道:“既然你把俺当亲爹孝顺,那正好,你娘要下地干活,你这个大孝子就来照顾劳资吧。”
宋耀脸色微变,伺候宋大柱?他才不想干呢!
但他看了看宋族长,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看好戏的安桦,咬咬牙答应了下来:“行,爹你养伤,我这个当儿子的肯定得照顾您。就是儿子我笨手笨脚的,怕照顾不好,还请爹你多担待。”
宋大柱冷哼一声:“别去私塾外偷听了几句就给劳资拽文,反正以后你就专门伺候劳资,一直到劳资养好了伤为止。”
安桦除了刚来时提醒了宋大柱两句,之后就未发一言,也没有再站出来给宋耀定罪什么的。
他要做的从来就不是给宋耀盖棺定罪,而是要让他受到折磨。
宋大柱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一旦认定了自己摔断腿是宋耀害的,就断然不会罢休的,宋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混蛋狗咬狗一嘴毛,安桦就等着拍手称快了。
安桦站起身,对宋大柱说道:“大柱,既然你这个样子也种不了地了,我当初租给你们家的那几亩地,我打算收回来了。”
宋大柱急道:“干啥收回去?不是说好了租给我们种十年的吗?现在还没到时间呢!”
安桦说道:“嫂子一个人也种不过来那么多的地,我家那几亩地可是良田,那么好的良田荒废了多可惜,我打算收回来自己请人种了。”
不管宋大柱再怎么恳求和保证不会荒废田地,安桦铁了心要收回来,宋大柱也没有办法。
宋族长也没有插嘴为宋大柱求情什么的,之前他跟宋三叔都有看见宋大柱家是怎么把从安桦手里租去的田地荒废的,那样暴殄天物实在可惜,是该收回去。
宋耀站在一边偷笑,心中痛快不已。
虽然被宋大柱抓住机会要求他在病床边伺候,但看见为了买田地甚至想把他和宋大丫卖掉的宋大柱,如今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不仅买地的钱变成了医药费,就连自家租的良田都要失去了。
宋大柱夫妻俩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叫宋耀感到发自内心的痛快。
“大柱,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县里去了,就先走了。”安桦说道,他转头看向宋族长,“族长,明日一早就麻烦您带着三叔去县城了,我会在家等着你们的。”
宋族长点头笑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