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煜挺忙的,早出晚归,傅清凝倒也能理解,最近她在忙着备下冬日里要烧的炭火,若是有得多,还要顺便帮赵延展他们也备一些。值得一提的是,赵延展和纪瑛儿的婚事定下,就在十月,也因为如此,于氏根本帮不了她,事实上要不是她受了伤,这一次赵延展的婚事她也是要帮忙的。
头上的伤渐渐地结了痂,傅清凝的精神气也回来了,转眼也到了十月,深秋的天气,再加上近几日下了雨,一股寒意袭来,冰冷的屋子中还得点上火盆。
这时候,傅清凝合着于氏已经搬去了翰林院的房子,赵延展兄弟二人已经分开住了,原先傅清凝他们住过的院子如今是赵延展的新房。
说起来其实挺不方便,因为这房子不是自己的,但姑娘的嫁妆中又有家具,且这家具先前只是备了木料,定下婚期后再去男方家中量尺寸。但如今看来,想要陪嫁家具大概是不成了。翰林院官署的房子本就不大,真要做些家具出来,以后搬家,拿到别处会不合用。
很快到了十月初,翰林院官署热闹非凡。赵延展娶亲,娶的还是御史大夫的幼女,翰林院众人和刑部好些人都上门贺喜。
傅清凝挺忙的,和于氏一起招呼客人。说起来许多人都羡慕于氏的好命,短短五年之内,夫君和三个儿子都成了进士及第。
一路上挺顺利的,午后的时候,新娘子已经进了门,也没有人故意找茬。
一片起哄中行完了礼,傅清凝暗暗松了口气,最近几日就只安排筵席这些,事物繁杂,挺磨人的。今日过后,她可好好歇一歇了。
筵席过半,就在傅清凝等着众人用完善上课的时候,周夫人急匆匆赶来。
她满面歉然,“赵夫人,对不住,我来晚了。”
傅清凝笑着摇头,“是我该多谢你赏光前来。”
周夫人笑了,又道,“其实我算好了时辰的,到你这边刚刚好。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我前些日子在花簇街定下的首饰该得了,想着赶着些应该来得及。结果我去了那边,才听说出事了。”
傅清凝好奇,“出了什么事?”
周夫人兴致勃勃,压低声音道,“刑部的杨夫人,就是你们一起的侍郎夫人,在花簇街隔壁的后街惊了马,马儿不受控制横冲直撞,好在后街处了早晚有人倒泔水,这时辰并没有人走,这才没伤到人。我想着你们是同僚,就过去看了看。”
傅清凝讶然,“惊马?现在她如何了?可有受伤?”
周夫人面色一言难尽,“浑身都是伤,就额头上青紫了好几块,后脑勺上还流了血。整个人晕在地上,可怜得很,我到的时候她的丫鬟刚好找了大夫过来,也不知道伤的如何。她那丫鬟也浑身是伤,还哭得不行……反正一时半会儿是养不好伤的。等你得空,该去探望一二。”
说到这里,她抬眼去看傅清凝额头,被脂粉盖住后,其实不太看得出来了,“你可养好了?还疼不疼?”
“早已不疼了。”傅清凝笑道。
周夫人点头,又道,“我看啊,这一次杨夫人养伤的时间,不会比你短。”
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傅清凝眼皮跳了跳,没有深想,招呼丫鬟带周夫人去席上,“赶紧用膳去。”
膳后,傅清凝送完了客人,于氏正指挥着下人收拾桌子,她回了屋子,看到赵延煜满身酒气横躺在床上,眉心微微一皱,“要不要脱衣再睡,这样容易着凉?”
赵延煜挥挥手,“不用管我,一会儿我自己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