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如今怀疑,土城大阵的这一幕,同样有原本发生的原型。
烛九阴所暗示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其含义的,他越想越为自己的怀疑而感到心惊。
燕枝不知道这些,她还在凝视着众人头顶上方的云层眼,分析这一击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兴许纯纯力量人便是如此。
她倒是不太担心自己会被力量影响,她和殷昼有数不清的保命手段,这力量要是真砸下来了,直接走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甚至还在心里思考,自己要是直接对上这力量,有没有什么把握生还,亦或者说是,能否在和力量的博弈之中,获得一些进步。
而那边的天竺上将还在企图用嘴皮子说服邪魔大尊。
“大尊,我还是建议我们先化干戈为玉帛,大尊实力水平高超,应该看得出来这大阵已经崩坏了,即便你真的有自保手段,我死了,难道你就能保证它不会对你进行二次攻击吗,你自信你的身躯就有如此坚硬,能承受住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天竺上将屈服了,在死亡威胁下,他不得不向这个昔日的仇敌屈服,还说起他的好话来。
他其实也知道,邪魔大尊的傀儡之躯防御惊人,按照当初他设计的初步判断,即便是仙人全力一击,也难以摧毁这具傀儡之躯,这样才能好好保护他的宝贝徒弟等人,不过如今他主要是为了哄邪魔大尊相信他的话,把他放开就好。
但他不知道的是,邪魔大尊的意识已经完全掌控了这具傀儡之躯,自然对其防御力知根知底,邪魔大尊清楚知道这具身躯不会在这力量之中灰飞烟灭。
他是典型的莽夫,可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要他没死,而他的宿敌天竺上将死了,那他就觉得自己就是胜利。
反正他不会死,而天竺上将死了,对他来说过程就很不重要了,不过就是被炮轰几下,算什么大事儿。
所以他根本就不放开天竺上将,还要在一边故作冠冕堂皇、毫不畏惧的模样,大放厥词:“我就要看着你死,本大尊可不像你这样畏首畏尾,胆小怕死,吾辈修士,若是惧怕死亡,又如何敢与天斗?还如何去向天争夺气运?只有你怕死,你这个胆小鬼。”
他真是铆足了劲,逮着一个机会就要死命地嘲笑天竺上将。
天竺上将见他这般,就知道他肯定晓得自己不会死,还故意要找些理由来刺他,真是觉得自己又要被气得险些吐血。
看着天竺上将与邪魔大尊的这些言语交锋,燕枝也是啧啧:“这天竺上将的心性远远不如邪魔大尊,至少在脸皮厚这方面上天竺上将实在比不过邪魔大尊,抗打击能力太弱了,三番两次差点被邪魔大尊气死,功夫还不到家呀。”
对此殷昼很是赞同。
虽然这邪魔大尊看着是个魔修,不过抛开这一点,单论为人和做派来看,如果这邪魔大尊是真实世界之人,未来一定能够成为一尊傲视一方的大能。
不说实力,他这样的抗击打能力实在出众——说通俗些,便是脸皮是真的厚,堪比城墙,刀枪不入。
当然在这个虚幻世界中,只要他能够活下去,也一样可以。这里虽然不是真实的世界,但相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们就是活在真实的世界里。
而相比较起邪魔大尊,天竺上将就有些不足了,虽然实力强横,但境界始终卡在那个地方,心境也远远没跟上来。
如果说他为什么迟迟都无法突破那个境界,或许只有一个理由能够解释,那就是他心中仍旧存在恐惧,存在敬畏,无法破除心中的怖象,担心的事情数不胜数,因此境界始终上不去。
就在燕枝与殷昼还在思考人家的脸皮厚度问题时,耳边猛然听见“轰”的一声。
一声毁天灭地般的冲击砸下,而整座土城都像是经历一场大地震一般,天摇地动。
好在这里的建筑物都被大阵所保护,万幸就算大阵被魔气侵蚀崩坏,也还记得自己原本是保护这里的,所以并没有把其余力量加注在无辜的人头上,又有燕枝与殷昼暗中出手相助,因此那一击拥有诛仙力量的攻击并没有将这里摧毁。
若是没有的话,别说是土城,就以刚刚聚集的力量,方圆数十万里之地都将会被夷为平地,能够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