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并不想多说什么风凉话,可是有些话不说就像是鱼刺一样,梗在心中,不吐不快。
华渊最近这段时间所有的所作所为,从温静来到青云门,到后来温静死在秘境历练之中,他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反复无常,实在古怪。
就连方才的所作所为也是。
他是华渊,身为燕枝的师尊,他分明可以光明正大地来看她,就像是师姐现在的师尊丛乐一样,光明正大地担心她,光明正大地声援支持她,就像从前一样。
可他偏偏不。
门中给他通风报信的时候,他沉默得像是完全不知道、浑然不在乎这回事;
可他又悄悄地一个人从闭关之中出来了,偷偷摸摸地来到这里,畏畏缩缩地遮掩了自己的容貌,带着帷帽,叫谁也认不出他来,仿佛不想别人知道。
若非是陆姣茵非要询问他的身份,他恐怕都不会暴露自己是谁。
如此奇奇怪怪,与其说是华渊怕燕枝看到他会如何,不如说是他自己心中有鬼,心里头的执念纠缠不清,反复冲突,所以才这般别扭行径。
但他那种种纠结与惆怅,陆姣茵是不大能理解的。
华渊在怕纠结什么,又到底在害怕什么?
陆姣茵不懂他的心病,不过也勉强能猜中一点——华渊定是后悔极了。
可后悔有什么用处?这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卖。
故而她叹了口气,却道:“师尊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就算师姐并不是师尊心中想要等的那个人,师姐也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