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竟然跪了下去:“求王爷成全。”
身着大红衣衫的女子跪在地上,裙摆铺开,更衬得她纤细瘦弱,脸上的清泪满满都是不得已。丰王心中大痛,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一字一句道:“我放你走。”
杨鄢雨抽泣声更大。
丰王心里不是滋味,转身背对着她:“鄢雨,你等一等我,我一定……”
“千万别!”杨鄢雨哭得伤心:“要是因我害了你清誉,害你成为昏君,我就是千古罪人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话音落下,她飞快起身拨开门栓,很快消失在廊上。
丰王伸手去拉,却只来得及抓住一抹绣摆。
佳人离去,手中犹有余香。
丰王站在原地,面色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喃喃道:“不知道你的心意便罢,如今知道你对我也有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过你。”
当日傍晚,护国公夫人带着护卫打马离开京城。
彼时,丰王正在凤宁宫中。
皇上的病情已经很重,但是,有医术高明的太医守着,还能拖上一段。
但丰王已经不想等:“母后,我想去探望父皇。”
皇后摆摆手:“皇上需要静养,这种紧要关头,你别做多余的事儿。”
在皇后看来,朝堂上已经是儿子的一言堂,只要等皇上驾崩,新帝有九成九的可能是儿子。
可要是儿子等不及做了多余的事……其余几位皇子本就虎视眈眈,若是被他们得知,一个弑父的罪名压下,他们母子别说登顶,怕是到时连性命都保不住。
知子莫若母。
皇后一眼便看出此时的儿子很是急躁,怕他背着自己乱来,再次嘱咐:“你再等半年!该是你的东西,谁也拿不走,这种时候,你千万要沉住气!”
皇上绝对熬不了半年。
丰王长长吐出一口气,母后说得对,不能急躁!
另一边,秦秋婉在得知丰王去了宫中后,自己去了惠安楼。
她下马车时,勒令所有人就在街上等,自己带着嬷嬷进去。
嬷嬷本来没多想,以为她在府内呆久了想出来散心,顺便换换口味。进了酒楼,伙计上来迎客,直接就把她们往楼上带。
丰王妃如今在京城很是得脸,谁也不敢得罪,伙计把他们当贵客本也正常,嬷嬷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到了三楼后,看到伙计打开的门内还坐着一位男子,而自家王妃一步踏入,不意外不说,压根没想避嫌……这可就大大不对。
嬷嬷愣了一下,想要跟进去时,门已经从内关上。
之前几次偶遇都没来得及正经打个招呼,秦秋婉笑着坐到了桌子对面,问:“你这一回也挺惨?”
殷世安抬手帮她倒茶:“和你差不多。”
两人相似一眼,忍不住笑了。
秦秋婉上一次回去没能见着人,忍不住问:“你回家后住在哪?”
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殷世安隐晦道:“我有自己的宅子。”
秦秋婉不觉得自己的那个屋中有门,她不知道,兴许面前人知道也不一定,好奇问:“那我能去找你吗?”
殷世安伸手握住她桌上的手:“我问过,只要圆满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