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下了马车,看着破旧的小院,皱了皱眉。
她边上的婆子趾高气昂地问:“这里可是高家?”
主仆两人的眼睛恨不能看到天上去,语气也不甚好,明显来者不善。高长瑜挡住母亲,肃然道:“二位找谁?”
婆子上下打量他:“你就是高长瑜吧?”
高长瑜颔首:“我是,敢问两位有何指教?”
“指教?”田氏嗤笑一声:“你也配?”她上下打量高长瑜,语气讥讽:“果然有几分姿色。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不好,偏要学着吃软饭。你招惹谁不好,为何要去招惹我儿媳?别怪我没提醒你,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就你这样的,还不配与我杨家为敌,给我离钱婵儿远一些。”
高长瑜下颌紧绷,明显生出了怒气:“我只是给钱姑娘说书赚些银子养家糊口……”
田氏厉声打断:“那也不成!”
高母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面色苍白,揪在儿子的袖子。
察觉到母亲的害怕,高长瑜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道:“我与夫人萍水相逢,夫人想要管我,未免插手太过。”
田氏本以为先威逼一番,再给些好处,应该就能把这野男人打退……实在是这人昨晚还在钱家过夜,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只是说书?
万一还做了别的……只要想一想,田氏就觉得浑身难受,心里也梗得慌。
“你不就想要银子吗?”田氏不耐烦与他纠缠,直接道:“我给你五百两,唯一的条件就是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钱婵儿面前。”
高长瑜面色紧绷:“无功不受禄。”
这就是不肯接了。
田氏板起脸,满脸威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需要亲自对你动手,就会有很多人来为难你。你们一家人到时候别想好过!”
“杨夫人,你可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富家夫人,出手就五百两,实在忒小气。”秦秋婉带着丫鬟,从马车后走出来,满眼鄙视:“高公子又不傻,难道我就只值五百两?”
看到她来了,高长瑜眼睛一亮,心里愈发感动,只觉这份恩情沉重,大抵一辈子也还不上。听出她的潜在意思,高长瑜耳根通红。
高母听了这话,知道这就是帮了自己一家的钱姑娘,顿时松了口气。不过,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
好像儿子和她有什么亲密关系似的。
她又想到钱杨两家的恩怨,心下隐隐猜测,兴许这是钱姑娘故意气杨夫人,才会故意和别的男子亲密。
高长瑜立即道:“钱姑娘在我心中如无价之宝。”
秦秋婉顿时眉开眼笑,睨他一眼:“这么多人在呢。”
言下之意,应该私底下说这些话。
话里话外无一不是表明二人直接暧昧不清。听得田氏当场险些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