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质问。
柳纭娘不客气地将她推出门:“就凭你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老娘又不欠你,滚远一点。”
姚雪玉傻了眼,又不敢多纠缠,哀求了几句,又开始咒骂,最后哭哭啼啼走了。
翌日早上,赵母就开始在村里找人。
姚雪玉不见了。
她像是突然消失在了镇上,江家那边也没见着她,倒是赵母不知道听谁说了她来找柳纭娘的事,特意问了过来。
柳纭娘把那晚姚雪玉说的话原原本本学了一遍:“她不知感恩,见我不答应就开始骂人。我也觉得没必要淌你们家这趟浑水,把她撵走了。”
赵母半信半疑:“桂琴找人欺辱她?”
柳纭娘颔首:“她是这么说的。”
赵母不喜欢给家里招灾的姚雪玉,但也不喜周桂琴,不过最近有不看的姚雪玉比着,显得她对周桂琴还算优待。
回到家里,她直奔厨房:“桂琴,二翠说,雪玉走之前找了她,自称是被你逼得在家里住不下去。”
周桂琴不承认,张口就道:“娘,孙二翠对咱家就没安好心,你怎么能听她的话呢?”
赵母上下打量她,半晌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直奔赵铁匠的屋子,在屋子里翻找了一会儿,从床底下一块压着的石头下,翻出来了一个小匣子。里面有几串铜板,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三千多铜板。
对于一个守寡几年且还带着孩子艰难度日的寡妇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钱财。足有三两银子呢。
赵母在屋子里翻找时,周桂琴强忍着没有上前阻止,只坐在边上哭泣。当那个匣子被翻出来,她立刻扑过去想要抢回。
“你这些铜板哪里来的?”
赵铁匠也没想到自己躺着的床底下有这么多铜板,看向周桂琴的目光中满是惊异。
两人好了这么久,周桂琴没少哭穷,说自己带着孩子独自过活时在外头借了些钱。赵铁匠不能让别人到家里来追债啊,便帮着还了一些,可又怕母亲知道之后会责备妻子,这事情只有俩人知道。
“你连我的银子都骗?”
周桂琴:“……”
“你听我跟你解释。”
赵母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将匣子抱着就走:“既然是我家的人,那这钱也是我家的,家里最近不宽裕,正好用得上。”
周桂琴睚眦欲裂。
一个女人,想要攒这些钱财,根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她来不及多想,当即就扑了上去。
赵母不耐烦地将她挥开:“你要做甚?”
周桂琴尖叫道:“把东西还我。”
赵母满脸讥讽,眼神里满是厌恶:“你一个女人独自攒这么多铜板,又说你是从正道来的,谁信?既然许嫁,那你便是想从良,我儿子捡了个烂货回来,一点好处都没,他愿意,我可不乐意!”
几乎是明摆着说周桂琴在村里做暗娼。
有些事情,自己能做,但却绝对不允许别人提起。周桂琴愤然道:“不是这样的。”
赵母好整以暇:“那是怎样的?”
周桂琴哑口无言。
在场几人都知道,周桂琴的银子来路不明。赵铁匠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