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往前一步,将手中的药递上:“这是你配的?”
黄连眼神一闪:“有什么问题?”
“我哥哥险些被你害死,今日我换了一张方子,你抓的还是同样的药。你是不认识药呢,还是故意如此?”柳纭娘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黄连往后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冲动,”管事是急忙上前来劝:“我帮您问,一定问个清楚。”
这只是个小人物,大概查不到幕后主使。果不其然,询问过后,黄连确实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故意在里面加了两味活血和内热的药,又减了一些药材。
至于找他的人是谁,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一身黑衣,半夜翻进了我院子,还说我要是不照他说的做,就会要我小命!”黄连哭得涕泪横流:“大叔,我不敢不听啊!”
管事气得七窍生烟,这人分明就是见财起意。否则,这么大的事,完全可以告诉他嘛。
“送你去山庄的忠义堂,你自去辩解吧!”
黄连吓着了:“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听命行事,别人用刀放在我脖子上,我……”
柳纭娘有些烦躁,那黑衣人毫无特征,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不过,林家多年来都靠着帮山庄运货为生,向来与人为善,就算有些龃龉,也不到生死大仇的地步。她怀疑此事和李琳琅有关。
按理来说,山庄的护送队伍中是有大夫的,一般也不会让人钻了空子。可那大夫的儿子四日前娶妻,众人都想着反正已到了山庄脚下,应该不会有大碍,因此,身边连个靠谱的大夫都没有。
这一环环算计得刚好。
回到客栈,重新换过药的潘子峰沉沉睡了过去。柳纭娘仔细查看他的金创药,发现里面的药粉不太对。
虽然不明显,可还是被她看了出来。
这一群护卫里,也有人被收买了。她揉了揉眉心,又去守着林玉朗。
换了药,翌日早上,他人就醒了,只是格外虚弱。看到妹妹,他也挺意外:“你怎么会来?”
柳纭娘捂着胸口:“我夜里心悸,根本睡不着。总觉得要出事,潘元武已经回到家,子海在山庄,也不会出事,我觉得是你们,便找了两个护卫前来。还是来晚了一步。”
她又把育馆那边发生的事说了,疑惑问:“哥,林家从不与人结仇,谁会这么害你?”
林玉朗瞄她一眼,咳嗽了一声。不是他着凉,倒像是有些不自在。
他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但却不好告知林玉兰这个妹妹。
很明显,这事儿和林玉兰有关。柳纭娘催促:“你竟然知道内情,就该告诉我。我不想做一个蒙在鼓里的傻子。”
林玉朗有些迟疑:“我不确定有没有看错,那个伤我们的人,临走的时候从茶楼上捞走了一个姑娘。我恍惚看着,那容貌和琳琅有些相似。”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潘子峰屋子的方向:“这只是我的猜测,琳琅不可能害我们。你就当我胡说八道。”
柳纭娘面上不露,帮他盖好被子:“好好养伤。”
这一回队伍挺顺利,还提前了两天回城,也是因为要赶那位大夫家的喜事,到了这里后遇袭,林玉朗生死不知,一行人也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