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根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低声下气了,竟然还求不回来人,见她神情冷漠,也生了怒气:“这话我也送给你,好自为之!”
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葛家夫妻俩始终未出现,大概都觉得这只是夫妻俩的一次小争吵,并未放在心上。
傍晚时,张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坐着枚红色的马车,着一身浅黄色衣裙,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并不显老,眉眼间都是温婉。敲开门后,看到柳纭娘时笑了笑:“满月妹妹,别来无恙。”
这算是柳纭娘第一回看到严松雨。说实话,确实挺美,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属上佳,难怪能以再嫁之身入得李府做大少夫人。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柳纭娘双手放在两边的门板上,并没有侧身请她进门的意思,道:“不用了,咱们也不熟,你跟我爹娘之间,就更不熟悉了。让你进门,不太合适。”
严松雨一脸无奈:“满月妹妹,我知道你在生气,今日上门,也是想来跟你解释一二。先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听我说几句,我保证你不生气了。”她叹口气:“你和广平他爹因为我而闹成这样,我心里实在不安。”
“知道是因为你,你就离我们夫妻远一点啊!”柳纭娘毫不客气地讽刺:“你这么凑上来,只会再次提醒我葛根对你的重视。为了给你送礼,连一家人的生计都不顾了。”
严松雨急忙解释:“我并未要求他如此。”
柳纭娘气笑了:“你这是在炫耀他对你的在意吗?葛根的用心,我求都求不来,你就不用求?”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严松雨叹口气:“妹妹,你实在想太多了。”
柳纭娘抬手止住她的话:“我娘就生了我们兄妹俩,我没有姐姐,你少攀亲戚。”
“满月,你太伤人心了。”严松雨沉默了下:“看来你对我的误会挺深。当年我和葛根时常吵闹,我们本身性情不合。后来我嫁人之后,也是看着孩子的份上才多加来往。这些年来从未越距,否则,我孩子他爹也不会放过我啊。”
“我不管你们之间感情如何,也不管你们之间暗地里有没有来往,现在的事实是,葛根为了你愿意倾举家之力,我接受不了。”柳纭娘嘲讽道:“你若真想让我们夫妻和好,就劝他别送那么贵重的礼给你!还有,往后少送东西到葛家来。”
这话实在不客气,严松雨微微变了脸色:“有广平在,我和他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断得干净。至于送礼……我只是觉得你们大概没吃过那些点心,好心让人送来……”
“送就送吧,还每次都提醒我们那些点心的价值。”柳纭娘看着她的眼:“我觉得你是故意的,点心再好,那也是一口一个,除了饱肚子再没有别的用处。对于葛家人来说,实在是吃不起这么奢侈的东西。你三天两头的送,我们又要回同等价值的礼……严松雨,我怀疑你是故意拿点心来换我们的银子。”
严松雨讶然:“我真的是觉得你们吃不上那些点心,所以才让人送来的。”
“你送的那套鎏金首饰,唱戏的都嫌夸张。送到葛家来做甚?”柳纭娘上下打量她:“我记得你吃穿向来雅致,从不会用那样华丽的首饰,那鎏金首饰不像是你会买的东西。应该是别人送给你的礼物吧?”
虽是问句,语气却笃定。
“你嫌弃它占地,便送到了葛家来。又特意提及那玩意贵重,几乎就是明摆着让我们备同等价值的礼物,否则就是失礼,也会让你丢脸。”柳纭娘合掌道:“严松雨,你果真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