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道清风刮过,一个貌若好女的白衣少年在洞府中现身出来,将腰间宝囊摘下,扔给两个小童,秀奴倒出来一看,不由欢呼道,“好多灵玉啊,多谢公子!”
丽奴要懂事些,碎步跟着公子,细声细气地说,“公子,您这尊化身只有筑基期,本尊是不来了么?我和丽奴这几个月还分神去山下筹备了些喜幛、烟花,可若您只有筑基期……”
他的脸皱在一起,“只怕这喜事有些不太体面。”
“我筑基,剑使炼气,这不是正相配吗?”
公子的脾气似乎很好,对这两个红衣小童不着四六的举动也颇为宽仁,他走到大锅前,低头俯瞰着阮慈的身形,喃喃道,“谢燕还太有意思了,竟真的找了个没有灵根的剑使,这一步棋她走得很好。”
“公子,可剑使一直昏迷不醒,体内生机流逝得很快,是不是承受不起东华剑,谢天女也看错人了?”
“无妨,她这是在炼化东华剑的要紧关头,你们用药炼她,给她补给元气,她便炼化得快了几分。若是不用药,她自己意识虚耗到身体无法承受,也会停下来的。”
两个小童这才知道是自己没有见识,白耗了许多宝材,不由大声尖叫,直呼可惜。公子笑道,“罢了,一些外药,花了就花了,可惜什么?她吃了我们家的药,那就要给我们家做媳妇。”
他随手一挥,阮慈从锅中缓缓升起,她身着白衣,竟不染药汁,只是发丝有几分濡湿,公子将她打横抱住,轻轻抚上她细嫩的脸颊,细细审视了一番,双眼弯起,轻笑道,“生得也还不错,配做我越某的夫人。”
他说要娶阮慈,秀奴便转怒为喜,不再心疼,闻言笑道,“您有一百多个夫人,许多还不如剑使好看呢。”
越公子说,“这怎么能一样?她若能修行下去,将来自然是我身边的大房娘子,东华剑使,在燕山都是圣门主母,我们玄魄门也不能怠慢了——丽奴、秀奴,你们布置洞房,再去山下抓几个宾客来,我们马上拜堂。”
丽奴顿时团团乱转,“公子!太仓促了!何不再等上几年?待您本尊到了,门中高手齐至,再办一门盛大的婚事,大老爷面上更有光辉。”
“等不得,各地盛门齐至,中央洲、北冥州、北幽州、南兖州……天下洲陆,都有人过来,道、佛、儒、魔,高手云集,不得不提防少许。”
“不过都是些小门小派!”秀奴修为不高,语气却不小,“何曾在我们玄魄门眼中?”
“大多门派,确实不值一提,便是上清门、太微门,也未必能在我们手中夺得剑使。”越公子摇了摇头。
丽奴、秀奴齐声笑道,“他们怕是连我们的踪迹都找不到。”
“但这一次,燕山也派出人手,燕山魔主法力高深,不可不防,你们两个修为低微,若是等本尊到了南株洲,只怕那前后燕山也会有人找过来了。魔主已有了谢燕还这个道侣,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见到这一任剑使。”
两个小童恍然大悟,丽奴尖声道,“不错、不错,魔主得到剑使,一定会将她养废了,只安心等着谢燕还回来取剑。”
“那我们玄魄门岂不是永远都无法赶上燕山?”
“公子,快成亲、快成亲。快圆房,快圆房!剑使一定是我们玄魄门的少夫人!”
两个小童手舞足蹈,从袖口飞出一条条红绸,将洞府内装点得喜气洋洋,又挂上了喜字灯笼,不过是一柱□□夫,喜烛、喜花都陈设好了,越公子换了一身喜服,丽奴手巧,为阮慈化上红妆,穿上嫁衣,不由又叹道,“公子,这东华剑是多难炼化?您瞧,才从锅里捞起来没一会儿,剑使脸颊就少了几分生气,她根基虽然深厚,但也禁不住这样的耗用。”
“她这是行功到了紧要关头,仗着体外有灵气灌入,便不思安危,一鼓作气。”越公子细看了一番,也是笑道,“好,也是胆大妄为,如此才能做我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