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
“这是个什阿儿?”
“南面蕞尔小山究竟是有多少宝藏,经得住他们这样的抛费?”
“阿爹,您可知道,买活军处除了怀表之外,还新出了报纸,花费倒是不多的,上头也有许多的新鲜事体,又有全新的平话故事呢,一份倒也不贵,不过是百文钱……”
《买活周报》一期印刷十万份,真正内销的不过是九万份不到,余下的一万多份,几乎都商人们你数十份,我一百来份地包完了,到了第二期,各处反馈回来都是不够卖,来得晚了真有买不上的,要说抄写,字数又太多了,因此第二期便多印了一万份,等到第三期,印量才在十三万份一期上稳了下来。
光是卖报都是净赚的,邮政也因此多赚了不少——乡间各村,合伙请邮递员为他们送报,至少一期也要买一份,多是五份十份,甚至还有二三十份的,越是扫盲班上得好的村落,便订得越多,农民们一旦学会了识字,的热情其实比城里人要更高,只是从前很少有适合他们的读,话又太贵,这报纸不但用语浅显,他们都能看懂,而且谈论的都是百姓生活中的事,农户们是极兴趣的,也愿意通过报纸上的文章去了解远处城市中、码头上正在发生的事。
报纸这东西,只能依托于合金字模才能大规模地发行,而一旦发行了开来,上上下下能受到的便全是其中的好处。从云县码头往外,商船开到哪处私港,报纸便在哪座城市中流传了开来,一份卖数百文钱也是丝毫都不稀奇的,如泉州宋氏一般,看了一期便想要期期加购的大户人家绝不在少数。
其中目的各自不,商户想要关注买活军处的求购信息,安排自家的生产,士大夫家庭则能地关注买活军的政体政务、吏治民风,哪怕连地主家都是要看报纸的,因为不少商户亲戚们争先恐后地告诉他们,买活军的报纸会指导地农民种植,而且在防虫害、灾病上有自己独到的得,甚至还提到了温的变化与选择的关系。
沿海的城市中,自然也有商队往内陆的城市去,从买活军的领地往外,西面有江西道,这里就搭上了长江水域,往正北是之江道,京杭大运河一路上停靠的也有河港,又有沿海路往各处去的私船。每个城市一百多户有钱人是有的,光光是这上百个城市便是一万多份,还有他们的亲友,又如何不想要花个数百文来找新鲜的乐?
一两个月的功夫,从南到北,报纸便这样悄然无声地在民间渗透了开来,大量原对买活军一无知的富户,记住了南面新起了一支草头兵,还颇生发了新东西,宣扬了新的思想——有了从前学泛滥的经验,这思想虽然新奇,但却不会引起太多的反弹和恐慌,人们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新鲜。
而生活在大城市里,原便对买活军的奢品有认知的中层富户,他们是买不太起怀表、手表的,对香水等的需求也不大,但看着广告上琳琅满目的求购信息,又有五花八的供应信息,也不由得对买活军更为好奇了。“这毛巾是什东西?和手巾又有什不呢?”
“棉布背裤衩,噫!如此不雅之,也能广而告之?这棉布胸衣又是什?”
“还有这劳保手套,毛衣毛裤——毛衣也就罢了,你瞧,一版还发了求购绵羊毛,或许就是羊毛制成的,但劳保手套又是做什的,便让人很不明白了。”
“开七件事,他们倒是包了三件去,现在连穿的都不放过,越发要来挣我们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