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丽娜绞尽脑汁,最后一次试图调和叶昭齐和自己的分歧,但是,她觉得结果是很有些可悲的。叶昭齐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似乎还是在猜疑着她的用心,她也很勉强地让了步。
“那么,我们或许可以把对黑人运动员的采访放到小册子里。”她说,“作为一个例子,解释为什么我们采取平等的种族政策——黑人并不比别的洋番更加愚笨。”
总是在执着黑人,黑人,为什么叶就是不懂呢?!
马丽娜很有几分恼怒了,她的声音比平时尖锐,“为什么一定要纠正他们这一点呢?你的意图是什么?叶,平等真的就这么重要吗?它并不包含在任何生意里——而且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马丽娜的华语已经说得很好了,对于成语的使用也很流利,这主要是因为过去的一年她一直在废寝忘食的学习,她想说的是,黑人当然不差,否则捕奴船就会捕东南亚的矮褐人种去做奴隶了。黑人差劲只是一种宣传上的需要,因为差劲,所以活该被奴役——根本就没必要对着揣着明白装糊涂,时而兼任奴隶船长的商人们说这些——
但是,叶昭齐大概是完全不明白这些的,她很惊讶地看着马丽娜。
“当然是因为黑人也是洋番那——”
她说。“如果不消除针对肤色和种族的歧视——如果不在你们洋番内部先宣传起来,形成统一的口径,我们又该怎么一起到处的去宣讲,一起努力地去消除,我们华人对你们所有这些洋番的歧视呢?”
“马丽娜,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怎么能不明白这里头的道理呢?”
而马丽娜也骤然间陷入了极度的惊愕里——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