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钱人家,平庸也会带来很大的心理负担。”金曼曼也只能这么说了。“除非她自己想通,彻底躺平摆烂,否则情绪可能还要不平稳一段时间。”
“那就作一作也没什么,她是想不开——老三连普通高中都读不了,勉强砸钱读私立想出国,老头子连美国都觉得没必要去,丢他的脸,而且也没什么用,去个澳洲就足够,以后估计就是在海外自生自灭,比回国折腾省钱——她至少还能考上重点大学,现在跟老头子住在一起,算有个女儿的样子。我也没看老三老四他们自卑啊。”
金曼曼想他们或许也自卑,只是不会表现给你看,她说,“你这属于优秀者的霸凌。”
“我不是学霸。”林阳反驳,“我也只能考上本地最好的大学,能上那个专业,还靠我爹给我搞了个加分。”
“但是你至少有跳起来够一够这程度的能力,而且可以让林总投资你,给你经营加分。”
金曼曼说着说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你是在哄我夸你吗?”
林阳的表情很正经,只有眼角一点贼贼的笑意。“你觉得我就这么缺点好听话吗?”
这可不好说!金曼曼端详他很久,“为什么还没到啊?”
这都开了一小时了,怎么也该到家了,林阳不紧不慢,游车河的时间实在太超过,他禁不住笑了起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啦!”
“马上把我送回去!好过分!”金曼曼不知为什么闹起小脾气了,“我要开导航,开导航看路了哦——”
最后,林阳开了一个半小时才把她送到家,他没说要帮她拿年礼上去,夜深人静,造访香闺似乎是太超过了,再说,金曼曼的住处和他平时的公寓将形成鲜明对比,即便他无所谓,或许她也会感到难堪。
这些光鲜亮丽的女孩子,是很少让人送她们回家的,当她们和男人们同在商场,在舞厅,在餐厅时,人们只专注于彼此,在这一刻,会有一种他们仿佛平等的错觉,但是,当车子开到了楼下,一切财富差距将呼之欲出,现实山呼海啸,打碎了车里片刻的旖旎,重新横亘在他们之间。就像是金曼曼吃力提起年礼时的狼狈沉重一样,那种轻盈而愉快的感觉悄然褪去,现实的重量回来了。
“回去路上开车小心些。”金曼曼却觉得这种沉甸甸的感觉才熟悉,刚才片刻间,那昏头昏脑的恋爱憧憬迅速地消褪了,不再拥有那样强烈的主宰力,她重新漾出商务笑容和林阳道别。“下次别再迷路啦,阳总,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她努了一下嘴,表示自己是很认真的,往里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林阳,他还站在车子一头目送她的背影。
金曼曼冲他笨拙地挥挥沉重的手,她想,林阳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下一次还不如直接请吃饭,实在不必再找这样蹩脚的借口——金曼曼宁可一段恋爱没有结果,也不愿意和懦夫绕来绕去,永远牵扯不清,拉扯,只是在某一阶段令人兴味盎然,现在林阳已经没有停留在舒适区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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