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楚君更希望是哪个结果,但金曼曼只能告诉她事实,“没成功,爵士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是他们可能还会再下手,而且没有被抓,没有什么破绽可以指证,他们是想通过喂食事故破坏爵士的神智。”
楚君脸上,释然而又遗憾的神色一闪而过,这表情相当怪异,使得她的脸也有些扭曲,她追问细节,“谁下的手。”
金曼曼觉得她的关注点有点儿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stephen——”
“果然。他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放心交给嘉俊办了。”
楚君低声说,“今天会是嘉俊的受难日——事情办得这样不顺利,stephen肯定会迁怒于他的。”
看来,楚君这半年来和荀嘉俊还真是正儿八经的交往,至少对嘉俊的私事已有了深刻的了解,金曼曼心想,斯德哥尔摩是不是最容易滋生出爱情幻觉的不平等关系?只需要对俘虏流露少许脆弱之处,在这样的精神挟持关系中,脆弱便很容易引起俘虏的共鸣,甚至是怜爱。
对楚君来说,或许阴谋得逞,爵士就此辞世,在利益上才是最理想的结局,至少,嘉俊气死老人这个坑将永远深埋,嘉俊也不至于再因此被父亲责罚了。
“别墅那天的事情,是意外吗?”她问,“stephen完全没想到爵士会被嘉俊气成这个样子——”
到了这个地步,没什么好继续隐瞒的了,楚君点了点头,“其实,说实话,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那天中午,我们几个人在楼下闲谈,等老爷子下楼。但是,因为老爷子可能在午休,我们都没有大声说话。”
“俊少的兴致不高,到最后便不再开口了,而是低着头自己玩手机,对我们来说也是不错的休息机会,我们就都各自在看手机,另外两个经理相当早起,已经很疲倦了,其中一个似乎睡着了。隐约间,我们听到楼上似乎有人走动,但如果不站起来是看不到人影的,我们谁也没有站起来,只看到俊少突然间起身离开了。”
“别墅的隔音很好,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回来了,我以为他是回房间去上厕所了——还觉得他这一次用时很短。”
楚君脸上突然掠过了一丝阴影,她压低声音,似乎在模仿着当时荀嘉俊的语气,“但是,俊少突然间把我们都拍醒了,让我们仔细听他说,他说他刚才回自己房间去用洗手间时,绕到主卧室看了一眼,发现爵士躺在会客室里,已经晕倒了。”
“你们两个都是我爸的人,这几年拿了多少好处,你们心里是明白的。知道我们倒了,你们会怎么样吗?最好也是开除,差一点送去坐牢都不是没可能。——俊少是这样和那两个人说的,他们的脸色一下变了,其中一个人说:俊少的意思是不愿意背锅?但我们不能不去叫醒老人。下午有行程的。”
这种时候,谁第一个发现现场,就像是扶起老太太的人一样,一下就会落入最被动的境地,荀嘉俊让楚君联系四太,但是,“四太没接电话,我就给她发了微信,说我们已经到了,问她老爷子午休完了没有。”
微信也一样没有回音,金曼曼想,当时四太很可能正在偷情,并且为了自己方便,借着荀爵士密会陈总、张总的机会,调走了医生、伴护,让他们去午休,反而阴错阳差地逃过了一个大锅。
接下来的事也就很明白了,金曼曼被安排做了现场的第一发现人,而且的确给自己惹来了很大的麻烦,甚至可以说因此断送了自己在荀家上位的希望,在外人来看,这是个很严重的损失。楚君因此似乎对金曼曼负有道义上的责任,金曼曼问她,“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