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抵达已是中午,停车场安排了司机等候,去别墅的路上,沈意浓莫名有点紧张,那个地方对她来说意义复杂特殊。
这次是直接从入口大门一路驶进了屋外,故地重游,景物依旧,院子里的花似乎开得更好,粉色的花枝从墙内伸了出来,娇嫩鲜艳,只是不见了那只白猫的踪影。
沈意浓想起什么,对身侧的人说:“你知道吗?我那天出现在你门外,是因为有只猫突然跳到了围墙上,然后一下掉了进去。”
“我听到它一直在叫,所以担心想看看,结果你家外面的门根本没关上,我进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猫却看到了你。”
有时候总想,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指引。
被她这样一说,程如歌仔细一回忆,那天好像是隐约听到了猫叫声,但那时他身陷囹圄,神智昏沉,以为只是混乱中的幻觉。
“看来那只猫才是罪魁祸首。”他最后正色道。
说是带她出来玩,然而一下午他都视频会议电话不断,终于天色渐黑,程如歌提前预订了维多利亚港的餐厅,边吃饭可以边欣赏港口夜景。
他的第一部电影是和香港的一位导演合作,之后便长期定居内地,即便如此,香港媒体对他仍旧时常报道,知名度极高。
沈意浓看他临出门前难得戴了墨镜和鸭舌帽,颇为新奇。
“程老师,你好像年轻了十岁。”
程如歌:“”
他连动作都滞了滞。
“我平时有那么老吗?”他不可思议深受打击,第一次对自己的外表产生了深刻怀疑。
“不是脸年轻了。”沈意浓忍笑,郑重其事,“是气质。”
“你是小鲜肉的脸,老艺术家的气质,现在这个样子,才是里里外外名副其实。”
“”程如歌:“好了,让你的嘴巴休息一会,待会留着力气吃饭。”
沈意浓真的没有胡说八道。
程如歌的脸十年如一日,似乎被时光冻住了,岁月对他格外偏爱,随着年龄增长反而沉淀得愈发精致。
而他平日里在家总是素净简单的打扮,正式场合则是一身整齐西装,男人气质流露得不加收敛,却总缺少了几分少年意气。
今天他出乎意料穿了件耐克大钩的外套,黑色休闲裤,帽檐压低,脸上被一副大墨镜遮挡,不像大人,像个大男孩,酷酷帅帅。
其实他也才二十九岁而已。
沈意浓望着身前牵着她往前走的人,目光停留在他线条冷硬的侧脸上,忽然有些心头酥麻。
“如歌,你知道你的粉丝都怎么称呼你吗?”她拽了拽他的手问,程如歌侧过头,稍作犹豫。
“不知道。”他回忆了下,语气不确定,“好像都是叫我的名字。”
“不对。”沈意浓狡黠一笑,突然盯着他眼睛软声叫道:“哥哥”
程如歌眸光骤然紧缩,面上不动声色,却足足回味了几十秒心底触动才渐渐散去,他抿紧唇不说话。
见他这个反应,沈意浓有些失望,正准备说点什么把这一话题揭过去时,就见程如歌望着她沉声道。
“再叫一遍。”
“???”她面露惊异,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刚刚叫我什么?”程如歌放缓了语调,清晰而温和。
“再叫一遍。”
“哥哥。”她轻声叫,程如歌突然一把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扣在她头顶,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唇。
去餐厅时沈意浓嘴唇有些肿了,像是被人细细品尝啃咬过,她进门时瞥见镜子里的人,脸倏忽就染上热度,再看一旁程如歌,沉静淡定,拥着她跟着引路侍者走到预定好的座位前。
落地窗玻璃透明,清晰映出外头游轮和灯火,城市夜景浓缩在上面,夜幕中点缀着各种光晕,交织在了海面。
沈意浓用叉子拨弄着面前沙拉,不禁埋怨。
“你下次在外面不能这么重,会被人看出来。”
“你的意思是”程如歌抬起眸来,出声问。
“只能在家里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