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成绩在班级处于中下游,但又好像什么难题都能攻克,别人会的不会的,只要向她请教,她都能快速简洁明了的给你列出公式来。
但是因为她的成绩,大家都忽略了这个事实,总觉得只是凑巧。
凑巧这个公式她熟,凑巧这道题型熟悉,凑巧…她就这么解开了。
因此,赵年年虽然在班里成绩不是很好,但大家对她却都是以一种崇畏的心态,敬而远之,仿佛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让人难以轻视。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不讨厌,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儿的好感。
因为不具有威胁,没有任何杀伤力,不足以视为竞争对手,但偶然间乍现的光芒,却无比耀眼,让人心生喜欢。
但却又暗自在心底庆幸,你这个题目能解开又有什么大不了,成绩还是没有我好啊,充满矛盾,却又相安无事。
赵年年在一班人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可现在这种平衡被打破了,犹如平静的冰面炸开了一丝裂痕,在众人心中划开了一个口子,对待赵年年,也就失去了平常心。
但对此刻的赵年年来说,已经无所畏惧了,在这些默默无闻的日子里,我已抽出枝干,发出嫩芽,长成参天大树。
任风雨吹打,已无法撼动我分毫。
经历了残酷的期中考试过后,终于迎来了难得的两天周末,学生们都如同出笼的小鸟,一涌而出,校门口人潮拥挤,汇成一片蓝白的海洋。
公交站台,赵年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前段时间每天排练,还未好好休息,期中考试又接踵而至,好累,此刻一切尘埃落定,心头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
“累?”
旁边的季梵尘问道。
“好累啊…”她娇声抱怨。
季梵尘莞尔。
等车的间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的,赵年年面前停下了一辆熟悉的黑色机车,顾安坐在上头双脚撑地的看着她。
“年年…”,他抿了抿唇,仿佛下定某种决心。
“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不要拒绝我,过了这个学期,我就不在了”,赵年年还未回答,他就立刻补充,面色严肃,眼神中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然和悲哀。
“你要去哪?”
赵年年抬眼看向他。
“南方。”
“我是问你现在要去哪?
!”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走”,赵年年吐出一个字,抬腿利落的跨坐到他身后,双手后撑握住座椅边缘,车子启动的瞬间,她眼神看向季梵尘,启唇:“我先走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车子如同离弦的箭,飞一般射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季梵尘,看着他们的身影远去,顾自垂头盯着脚尖,像一个无人认领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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