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兴认识的玲姐,和闻歌是同事关系,有些时候问起近况也会告知她最近的动态。
温少远不过分的参与她如今的生活,也无法做到不闻不问。
偶尔她加班熬夜的时候,他会顺便在办公室里待得久一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会叫一份外卖亲自送过去,然后送她下班。
有时候她不配合,经常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离开。他就一路跟着,看着她进了公寓楼,去车库停了车以后也回公寓留宿。有时候她愿意配合,看见他的车停在路边,就会自己上车,即使两个人不说话,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温少远也格外的满足。
这样一种奇葩的相处模式一直保持了一个多月。
直到闻歌知道温少远这段时间不是不说话而是嗓子依旧无法说话后,这“默剧”一般的模式终于在那晚告终。
……
她的工作下午就已经完成了,只是有些话想要问问他,才没急着走,装着是加班的样子东忙忙西忙忙的,一直留到了晚上八点多。
等她收拾好东西出门时,果不其然看见了停在对街树荫下那挂着熟悉车牌号的黑色轿车,那沉敛的颜色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闻歌在门口站了一会,良久,才紧紧地捏着肩带,低着头慢吞吞地穿过马路走到车前。
车门从里面被推开,他微倾过身子看了她一眼,那漆黑的眼睛席卷了夜色,凉如水,温温浅浅的,却让闻歌前所未有地觉得心疼。
她坐进去,看着他从后座拎过保温盒递给她,两层的保温盒,上面是她最近爱吃的炒面,下面是紫菜汤。
那家店比较远,他来回一趟还要来这里等着她,起初几次那炒面凉了之后都没法吃,后来他就自己带了保温盒过去。
她接过来搁在膝头,见他要发动车,抬手拉住他的袖口,叫住他:“等等。”
温少远转头看着她。
那目光清润,似蕴着水,柔和得泛着光。
闻歌凝视着他毫无异状的表情,只觉得喉间一阵苦涩。那攥着他袖子的手指不断地搅紧,直到把他的衬衫都扭得一塌糊涂了,她这才涩着声音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温少远看着她皱着眉头硬摆出来的不耐,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只触碰了一下便很快松开。开口时,一字一字吐字格外清晰:“声音哑了。”
那声音还如那天从墓园回来时一样,沙哑得几乎不成句。
“医生不是说发炎已经好了吗?”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揪着他的袖子,松开手,那手指捧着保温盒时,还忍不住微微发抖。
这轻微的异状温少远并没有发现,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带了几分笑意,只那声线沙哑,显得那笑声都断断续续的:“大概是知道我不想说话吧。”
闻歌原本做好了应对所有的问题和麻烦,但唯独还是收拾不好面对他时的那颗心,此刻额听他这样的语气和破碎的声音,到底是被触动了,那故意摆出来的脸色松动了下,到最后,只轻声地说了一句:“送我回去吧。”
被她捧在手里的保温盒,她却搁在膝盖上,始终没有打开。隔着盒身那暖意渐渐地融进她的指尖,让她的掌心也一片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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