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然也不恼,只格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低着脑袋努力减少存在感的某人。
不然怎么办?又舍不得骂她。
——
婚宴结束后已是深夜,不少来不及赶回去的宾客都住在酒店里,应如约有心留下来,有忙帮忙,没忙陪聊。
索性今晚就和温景然在盛远住下。
应如约在楼下帮着沈灵芝卸了妆,和小邱一起又在她房间里待了片刻后,才回的顶楼房间。
进屋时,温景然在阳台上打电话。
等她洗完澡出来,他仍旧站在阳台上,微侧了身子倚着栏杆,指尖夹了根烟,正冒着火星,微微发亮。
应如约脚步一顿,立刻换了方向走向阳台。
推开落地窗的玻璃门,已经被风吹得零散的淡淡烟味扑鼻而来。
她刚迈进阳台,他指尖的烟灰一抖,碾熄。
隔着烟雾,温景然打量了她一眼,拎过手边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冷不冷?”
高楼的风仿佛要更凛冽一些,呼呼地吹动着,把她刚吹干的长发瞬间拂至耳后。
应如约扯紧他的外套,仰头看了他一会。
幽邃深沉的夜色下,他眼里的光影随着不远处LED显示屏的明暗不断变幻着。
她脚尖抵着他的,认真地辨认了他的神情几秒,笃定问:“怎么了?”
眼前的光影浮动,渐渐犹如屏障,高高竖起。
他俯身,把她抱进怀里,修长挺拔的身躯压下来,有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了她的肩上。
“我刚接了个电话,”他说:“医院的。”
应如约心微沉,手绕到他背后,轻轻拍了拍,低低的“嗯”了声,示意自己在听。
“晚上的一台急诊。”他低叹,语气可惜:“病人去世了。”
那台手术,是今晚最后一台手术。
急诊收的车祸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