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约这回反应很快:“就吃你刚学会的。”
她闷了一路,有计划被打乱的无措,也有第一次以温景然女朋友身份去迎接他回来的慌乱,更多的是不知怎么把自己的情绪转达给他的挫败。
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习惯性的选择了被动的应对方式。
直到现在,周围是喧闹的人声,远处是繁华的人烟,空气里混杂着不知道是麦香还是什么的香气,她终于适应。
“我看到a市下雪了。”她扶着推车,跟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积雪积得厚不厚?”
“看地方。”温景然把计好价的蔬果放进推车,一手接过推车一手牵过她:“路上鲜少能看到积雪,但屋棚,公园的积雪最深能到脚踝。”
圣诞节刚过不久,超市里还是浓浓的节日气息。
货架上扎着蝴蝶结的苹果堆积成山,边边角角的柱子上或是喷着雪白的“圣诞快乐”字样,或是挂着彩带,和角落里被遗弃在一旁的圣诞树相得益彰。
温景然停在盒装草莓的货架前,往车里搬了两盒,目光梭巡了一圈,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应如约去看相隔几个货架的芒果:“去挑几个。”
应如约原本还有话要问,闻言,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侧目看去,依言推了推车去挑芒果。
应该是刚上的芒果,看着还很新鲜,澄黄的外衣在超市柔和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货架上的标签还未更换,标示的还是被挤在角落里的火龙果价格。
应如约随手挑了两个看着大些的,在掌心颠了颠,正要去附近货架旁撕透明的塑封袋,刚转身,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人拥了个满怀。
芒果的货架被立体大圆柱挡在角落里,在人声鼎沸的超市像个半封闭的孤岛,清净得像是世外之所。
她还怔忪着,温景然拥上来,双手围在她身侧撑在货架上。他俯身,借着明显的身高优势压下来,迫得她低了头,他终于得逞,偏头在她耳畔落下一吻。
“刚才想问我什么,嗯?”他一只手拥在她的腰上。
应如约的右耳最是敏感,他轻轻一碰,就像是立刻被抽走了三魂,手脚发软。
她瞬间红了脸,偏头想躲。
这个念头刚冒尖,他又低下头来,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廓,含糊不清道:“见到我,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没有。”应如约捂着耳朵嘀咕。
她忍不住透过货架和立柱的缝隙去注意经过的人群,一旦看到有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的就屈肘拐他:“喂,这里……”
手被他握住反手别在身后,他贴近,近乎无赖的要个答案:“想不想我?”
他凑得近,声音低得像是呢喃。
应如约边竖起耳朵留意动静,边应付他:“想想想,很想很想。”
有人聊着育儿经越走越近,微扬的女声仿佛近在耳边,应如约耳根红得快滴血,就着被他别在身后的手转身,恼羞成怒地踮起脚在他下巴上重重咬了一口。
直听到温景然“嘶”了一声,她才松嘴。
哪怕此时她仍旧被温景然锁在胸前,却一反刚才的紧张窘迫,得意洋洋地弯起眼,反将一军:“疼不疼?”
温景然失笑,在大谈育儿经的女声拐过立柱前先一步松开她,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敷衍。”
他的眼神像褪去纤尘,清澈温润的璞玉。
锁住她时,几分温润,几分沉厚。
应如约被他看得不敢回视,转身丢开手里的芒果,匆匆推开他往前走:“走吧,可以结账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轻,几下就融进忽然响起的促销广播里,烟一样风吹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