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会下意识地回想起离苍山那日凌晨,他们将就在车后座等天明等日出;会想起她初听到外婆确诊胃癌,她在l市的那个夜晚,给他发的分手短信;更多的是今天,手术结束后,他倚着墙,眼底的疲倦清晰可见,那双冰凉的手握着她,自嘲地说“有些紧张,怕你哭”。
这些对于她而言,每一帧都是很宝贵的记忆。
他此时站在这,不是在楼下客厅和她垂直的距离,怀抱着结婚的目的在相看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她已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念头。
这么想着,她终于渐渐放松,轻吁了一口气,问他:“喝茶吗?”
温景然的目光流连在书页上,摇摇头:“不喝了,怕等会又睡不着。”
他的睡眠质量不太好,长期以来的坏习惯,不止生物钟有点混乱,就连入睡有时候都有些困难。
晚上若非有事,他通常都会尽量避免喝茶,咖啡等一切会提神的饮品。
“那水果?”
……
“就什么都不需要?”
这一次,温景然终于有了反应。
他随手合上书,手臂越过她的耳畔,把书塞回书架里。
他的衣袖袖口擦过她的耳畔,像刚才那样的触感,耳廓有些痒,应如约忍不住想躲开,刚往边上挪了一步,就被他用手按住肩膀。
温景然一手扶在书架上,一手按着她的肩膀,背着光,低垂眉眼。目光对视间,他余光瞥见她迅速红起的耳廓,渐渐的,连带着整个耳朵都红透了,在灯光下显得她面若细瓷,说不出的白净。
“以为我要相亲的后面呢?”温景然松开按住她肩膀的手,手指沿着她的手臂落下去,扶在她的腰上。
感觉到她浑身一颤,他低下头,目光和她平视,故作不悦道:“把我拱手相让,你眼不见为净?”
他此时算账,让应如约接了个措手不及。
不是翻篇了,再讨论需要什么嘛……怎么就折回去说相亲的事了?
她抿着唇,视线从他的眼睛落到他的鼻梁,再滑至他的嘴唇,最后,重新对上他的视线,摇摇头:“我刚才打算去偷听。”
温景然挑眉,有些意外她竟选择直白地回答他。
“我想我还会故意下楼,干扰你,给你捣乱。”应如约深呼吸了一口气,紧张得面色都有些发红,但仍旧屏着一口气,继续道:“除非你对女方很满意,很喜欢……”否则,她真的会做这些看上去就很没有教养的事。
温景然发觉,应如约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起码,在对待他们之间的问题时,她渐渐变得坦率。
这些以前她根本不敢这么直白说出口的话,此时看来她表达得毫无障碍。
本想看她窘迫害羞的人,反被她这样的举动将了一军,忍不住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盯住她,问:“以什么身份,嗯?”
他的问题无赖又恶劣,几乎是在为难。
应如约抿着唇,不躲不避地和他对视良久,反问:“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前女友?”
这回,温景然是真的笑了。
他看着她。
喉结微滚:“可我一点也不想做通情达理藕断丝连的前男友。”
作者有话要说: 北砸:这有什么难的,当现成的就行了~摊手。
今晚又放了私教的鸽子,私教说了,我放的鸽子能炖好几碗鸽子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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