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敏感又脆弱,寻常的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就像是被放在放大镜底下无限放大,骤然压在她的心口,碾得应如约措手不及无力招架。
随即,他抬起手,温厚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用力地揉了几下。
如约憋了快半个世纪的眼泪到底没能抵住这一波攻势,她用力地用袖子揉搓了一把眼睛,努力往回咽掉抽噎声时,那原本落在她头顶安慰她的手转而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抬。
如他所料的,他看到了一双即使含着泪也还在努力遮掩的眼睛。
他俯下身,微微靠近后轻轻地闻了闻她身上的酒味,忍不住蹙眉,认真地问她:“还知道我是谁吗?”
怎么会不知道……
应如约在看见他出现的那刻起,那悬着的心顿时就落回了原地。几乎是有些盲目的相信,有他在什么事都能够解决。
她点头,犹豫了几秒,翳合着嘴唇,有些艰难地念他的名字:“温……温景然。”
说完,应如约莫名有些害臊。发烫的耳根瞬间像是被火燎了一般,血液上涌,她耳垂上的神经一下一下,跳跃得频繁又有力。
还认得就行。
温景然松开手,转身看向以她为中心醉得歪七扭八仍努力撑着几线清醒的她的同学,几分思量后,问她:“酒精中毒的那位同学,你跟家长联系过了没有?”
应如约摇头,又很快点头:“我不敢……是护士刚才联系的。”
想了想,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她晃了晃反应迟钝的脑袋,自言自语地嘀咕:“副班长的妈妈很凶,可凶了。”
副班长考试没考到全级前十,回家准会挨揍。就连揍人,她都不吝遮掩下,经常打的副班长身上浑身青紫,道道细枝红痕。
也只有那个时候,如约才会有一丝庆幸,即使向欣不怎么关心她也没有关系……起码她不会遭受这样的对待。
看出她这会的神智已经不是很清醒了,温景然抬腕看了眼时间,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回去:“坐这休息会,我等会送你回去。”
话落,他看了眼如约身旁还傻愣愣站着的甄真真,交代:“帮忙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