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然很少提起自己的家事,对于他而言,a市如同牢狱,而他在a市的那个家也是件讳莫如深的事。
如约知道的那一小部分,还都是听应老爷子说起的。
“我说我能理解那些病人家属的想法是真的能够理解,在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能做的就只有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光里珍惜能够陪伴他的时光。”温景然的声音渐渐苦涩。
时隔多年再提起这些事,像早已隔着前世今生。
前方不远处已能看到下高速的路口,导航的提示声里,车速徐徐慢下来,他沿着弯道到收费口。
通过收费口,又穿过了一个拥有小镇规模的村庄。
已近凌晨,停靠了不少车辆的道路两旁,安静得像是荒村,只有风声鹤唳,只有灯光余暖。
不知是有些冷还是因为听了他说的那些话的缘故,如约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控制不住的战栗。
他伸手,越过中控,握住了她的左手。
她的手指凉得就似离苍山冬日不化的积雪,触之彻骨。
温景然微微蹙眉,更用力地把她这只手拢在了手心里。
穿过几条小路,终于看到了山脚下离苍山的牌坊。
离苍山不是旅游胜地,牌坊旧了也没有得到修缮,灰白色的牌坊被车灯映照得发白,空无一人的旷野山脚,只有冷风徐徐,似有狼嚎。
“这个点应该没有人上山。”温景然半降下车窗,车外呼啸的寒风瞬间就沿着敞开的车窗疯狂涌入,卷起她披散在肩上的长发,打着旋儿的从她面颊上拂过。
如约偏了偏头,避开迎面而来的寒风。下意识的想抽出被他握在手心的手去抚顺头发,未果。
温景然轻踩了油门沿山门上山,转头看她。
那双眼里的光就像是此刻夜幕上悬挂着的星辰,星辉明亮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