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沙粱等巡洋舰下坡时,她闲着没事,仔仔细细地欣赏了一圈大g。
傅寻这辆车除了改装过轮胎,发动机,悬架部件和车灯以外,前后保险杠,侧脚踏板和定风翼都做了大包围,车前加固了绞盘,车尾加装了方便拖车的流氓钩。
这会形势急迫,傅寻应是打算用绞盘自救了。
曲一弦跟下车帮忙,在傅寻身后亦步亦趋跟了一会也没寻着机会,想来想去她能帮的忙大概也就别碍事,自觉撤到安全区。
河谷和戈壁的浅滩里有一处被土堆包夹的避风口,更准确地来说,是一道开裂的窄缝。
外头风沙太大,她穿着傅寻的外套也挡不住荒漠里的风透过单薄的衣料搓进她骨头缝里。更别说那些无孔不入的沙子,她连嘴都没张开过,可齿尖一磨,全是沙子被碾碎的沥沥声。
她眯眼,在唯一的照明只有三米外那辆大g车灯的河谷里,咬牙切齿地又把“诸事不宜”好好地嚼了一遍。
她发誓,完事后一定去买本日历,天天撕着玩!
傅寻将缆绳盘上支点,拖车前的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后,他分神看了眼曲一弦,颇觉省心。
她站的位置,既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又在绞盘拖车的危险区域外。
半点不添乱。
傅寻收回视线,正欲最后调试绞盘,余光一瞥,瞧见她身后那道开裂的坯土,在摇摇欲坠。
他神色微凝,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微微凝神,抬了手电一扫。
顶端的沙土被风馋食,正顺着裂缝不断下滑,待落到裂缝中的天鹅颈时,落式变快,卷带着下方的沙土一并坠下。
他脸色一变,厉声大喝:“躲开!”
可惜,来不及了。
曲一弦对这个指令完全陌生,不知该作何反应。
两束笔直的灯光下,他逆光而行,压根看不清表情。只依稀能够辨认,他目光所指之处,在她的头顶。
曲一弦的反应还算机敏,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但下意识双肘护头,尽力往前扑去。
几乎是她扑倒在地的同时,耳边“嗡”的一声轻鸣,满目眩晕里,身后压上的东西沉如磐石,压得她胸腔一窒,险些窒息。
她试探着轻吸了一口气,鼻腔,嘴唇全被沙子堵住了。
她回忆起视野看到的最后一刻,懵了一瞬,终于反应过来——
靠,小爷被活埋了!
还没等曲一弦从这个前所未有的刺激结论中回神自救,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准确无误地拎住她的后颈,毫无怜惜地将她从土里拎出来。
见土埋得不深,傅寻松了口气,改拎为抱。
手弯刚穿过她两肋,还未借力,曲一弦神色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护在头上的双手紧握住他的小臂。
“嘘!”
傅寻顿住。
曲一弦扑进他怀里,低声且紧张:“有东西,勾住我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