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皱了下眉,看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似乎是在沉思。
陆总的秘书见他盯着那里看了半天,还是上前问道:“温总,您看什么呢?”
温景梵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才说道:“好像碰见熟人了。”
话落,他刚往门口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来,转身问道:“负责订婚宴的是谁?”
秘书虽然觉得奇怪,但依然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哦,是最年轻的那个大堂经理,叫随安然……”
温景梵微挑了一下眉,唇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来。
秘书看后更觉得奇怪了,四下环顾,并未寻到自己想要找的人时,郁闷地低声道:“咦,去哪了,刚才还在这里的……温总您认识啊?
要不要我给您把人叫过来……”
“嗯,我认识。”
他只回答了这一句。
随安然洗完手,又泡了杯咖啡提神,这才回了会场大厅。
温景梵已经不在了,但陆陆续续的,已经开始有人执着邀请卡进入。
她又站了片刻,刚准备离开,就听见身后响起一抹熟悉的声音,低低的,是刻意压低了声线,微微的醇厚磁性。
“你负责的?”
随安然转头看去,温景梵捧着个陶瓷杯,就站在她的身后,那是她刚才站过的暗影,灯光稀少的可怜,以至于这个偏角极容易被人忽略。
可他站在那里,似乎……就不同了。
帘幕的黑影落下来,他整张脸埋在暗中,只能看清楚轮廓,但那一双眼睛却清亮得不容忽视,温温的,很平和,也……不怎么热络。
随安然点了下头,弯唇笑了笑,“温先生。”
温景梵没有应,就这么看了她一会,才说道:“不能叫我名字?”
他说的不是“可以叫我名字”,也不是“为什么不叫我名字”,反而是这种“不能叫我名字”。
随安然被问得一愣,在他眼神的注视下顺着便回答:“……能。”
温景梵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意思很明显的是——那你叫一声来听听?
随安然听了温景梵的电台节目5年之久,加上他偶尔的商配,对他的声音熟悉得不行,偶尔看见一段优美的文字,都能自动脑补出他用微哑的音色,低沉的嗓音开口念出来……
他只是微微侧头,随安然脑子里立刻就跃上了他微微带着无赖又有些慵懒的逗趣语气,轻声说:“那你叫一声我听听。”
更糟糕的是,这声音正在脑内360度无死角的旋转,随安然只觉得耳朵瞬间便停止抵抗,酥软了下去。
她低下头,暗自庆幸这里光线灰暗,并看不清自己此刻微红的脸。
但目光触及到他一身随意的家居服时,立刻转移了注意力:“你等会不是要参加订婚宴的吗?”
温景梵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身上宽松的衣服,抬手端着杯子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开口时,声音似被那水润过,声线重了几分,带着微微的湿意。
“不急,我等会回去换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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