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两个字轻飘飘的落下后,俞兰并不觉得奇怪,点头应了一声后,转身准备让佣人重新准备一下房间。
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形成这个场面的迟暮之,忽而觉得头有些痛。
她确定温沂看到了她刚刚眼神传递的意思。
她是拒绝的,但这人也拒绝她拒绝得再不能明显了。
迟暮之无奈闭了闭眼,迈步走去拦下俞兰,摇摇头,“妈,不用麻烦了,我们等会儿就走。”
俞兰哪里会同意,责怪了一声,“你看看外头都这么晚了,到市区开车还有一段距离,阿沂都同意了,你难道还自己开车回去?”
迟暮之抿了下嘴,“温…阿沂他明天还有上班,时间会有点赶。”
“不赶。”
她话音刚落,后头人的声音接着响起,温沂慢悠悠走到她身旁,偏头垂下眼看人,话里含笑问:“之之忘了我明天会议推迟了?”
迟暮之:“……?”
俞兰闻言浅笑一声:“之之你也真是的,今晚就让阿沂在这儿好好休息,白天一天在公司里本来就挺累的,如果现在再开车回去,身子哪儿能受的了。”
“对啊,而且这么晚让我疲劳驾驶……”
话音拖长,温沂桃花眼微扬,语气稍懒,藏着几分不正经问:“之之忍心?”
“……”
迟暮之觉得,温家长子脸皮也挺厚的。
她盯着男人盯了三秒后,移开视线,径自转身往楼上走。
温沂瞧着她冷酷的背影,倒是有种眼不见为净的意思,他见此,唇角一弯,似是心情颇好。
俞兰看着人就这样上楼了,知道是她耍性子,笑了一声,“这孩子性子就是被我们惯着了,阿沂别介意。”
温沂闻言目光稍抬,望着楼梯内拾阶而上的女人,浅棕的眸底多了几分玩味,随后,他眉眼半敛,轻笑一声,“您既然惯着,我自然也不会差。”
脾气倒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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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之回到自己房间,看着阿姨们进来收拾着床铺,索性开口让她们不用整理,多拿一套被子过来。
阿姨闻言愣了一下,回神后没有多问,应了声好后,退到屋外去。
迟暮之坐在桌前,侧头看着床铺,眉心微蹙。
温沂和她在法定意义上确实是夫妻,但夫妻应该总有分被睡的。
“那床上是有花儿?”
男人略带散漫的声线忽而响起,打算她的思路。
迟暮之闻言循声望去,房间前站着个人,单手插着兜,身子吊儿郎当地斜斜靠在门板上,懒洋洋勾着笑看着她。
见了几次,这人都是这副站没站相,坐没坐姿的模样,活生生就是个富二代败家子。
见她看来,那败家子慢吞吞的直起身子,人走来,扫了眼淡色的床单,“没花你盯着还挺起劲的。”
迟暮之见他走来,抬头看他,淡声问:“你想做什么?”
明明可以拒绝的事情,他偏偏多此一举。
而温沂闻言顿了一下,舔着唇缓声开口,“这话放在这儿说,你是想让我回什么?”
迟暮之听到他的答非所问,有些不解,可察觉到他的眼神扫过了一旁的床铺,随后,她又想起自己刚刚问的话。
“……”
“不是。”迟暮之试图拉回正轨,她只想问他答应的原因,没有别的意思。
但…这话放在此时此景,再配上她和温沂,确实有点歧义。
“不是什么?”
知道她明白了,温沂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噙笑慢悠悠反问。
迟暮之见他似是打算要刨根问底,眯眼扫去,“温总不懂凡事留三分?”
头一次被人说起了大道理,温沂不怒反笑,垂眼看她,声线伴着轻佻,低低应了一声,“嗯,不懂啊,迟制片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