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排排跪的几人,楚云梨似笑非笑:“你们的娘,早已经被你们气死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再凑来,我会放狗咬人的。”
她拉着万成沣进门,吩咐前来开门的婆子:“从今日起,那几条狗不要牵着,由它们去。”
兄妹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那么凶的狗,拴着都吓人,要是散着,谁敢靠近?
卢远文满心不甘,到了县城之后,偶尔他也会为儿子打算,如果儿子留在这里,长大后读书习字,科举入仕不敢想,做个账房还是可以的。体体面面的,不比镇一个学木雕的出息么?
卢远武也不想回去,天天关在那小院子里雕啊雕的,关键是卖不出银子。一家人辛辛苦苦一年,还不如两间铺子一个月的租金。
卢远青就更不说了,她如今已经十六,如果不是今年卢家大变,她早就定下亲事了。镇嫁得再好能有多好?还容易嫁到村里,面朝黄土一辈子,生下的孩子也是看天吃饭的农户。嫁到城中,随便哪家都比镇的好。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回去。
三人不肯离去,对视一眼后,都看出来另外两人的想法。卢远青一咬牙:“我们就在这儿跪着。她是我们的娘,肯定看不得我们受伤。那狗若真的来咬,任由它咬,兴许受了伤,咱们就进去了呢?”
卢远武看着那边狂吠的狗,有些害怕。一时间没吭声。
卢远文却深以为然,当下脊背挺得更直:“小妹说得对,咱们就在这等着!大不了跪几天,到时候娘肯定会原谅我们的。”
三人信誓旦旦,就连卢远武也被兄长和妹妹逼着发誓不许先跑,这一回非进门不可。
好在林婆子并没有解开那边的狗,一群狗叫着叫着,大概是累了,只趴在地警惕地看着他们。
过了一个时辰,三人的膝盖都开始发痛,脊背也挺不住了,只想坐在地歇会儿。渐渐地,屁股就坐到了腿。但三人心里都清楚,想要软化心肠冷硬的母亲,这才刚刚开始。
是的,这段时间,他们也发现了,母亲的心肠很冷很硬,不知道是被伤狠了,还是她一直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