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吼完,拔腿就跑了出去。
她也没跑远,就在院子里告状:“奶,娘她凶我……她没给爹买烧鸡,被爹撵了出来……火气就冲着我来了……关我什么事?”
卢母只喜欢儿子,对着孙女了,可没什么耐心。但孙女和儿媳妇之间,又是孙女最亲近,当下破口大骂:“我说呢。自己哄不住男人,拿孩子撒什么气?我们卢家简直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这种人过门……就是个狐狸精,哄得我儿子一门心思娶你……”
楚云梨揉揉眉心。
她算是知道,为何卢家这么多人,还有人把脏水往她身泼。这自家人都张口闭口说她不老实,说她狐狸精,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当真不冤枉。
还有,这会儿天色渐晚,关酒儿儿子儿媳可都在屋中,愣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帮腔。都跟聋子似的。
突然,隔壁的厢房中有孩子的哭声传出,下一瞬,卢远文打开门,不耐烦道:“奶,你小点声,都把小宝吵醒了。他睡不好,一会儿晚又该闹,闹得咱们都睡不好……”
又对着楚云梨这边道:“娘,今日的事本就怪你。你说你跑那么远,送一趟饭,为何不买烧鸡?县城中卖烧鸡的没有十家,也有八家,你怎么那么倔?”
或者他想说,你怎么那么蠢?
楚云梨冷哼一声:“你们怎么不去呢?大半夜的跑一趟,走了一天,我现在脚脖子还酸呢。”
说完,“砰”一声关了门。
当晚,卢远青没有回房,跟堂妹住了。
楚云梨一觉睡醒,外头又是卢母的骂声:“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懒死算了。早饭咱们吃,不干活的人,没资格去捧咱家的碗……”
睡是睡不成了。
其实关酒儿不在家干活,平时在镇最大的酒楼中帮工。其实就是打杂,白天帮人洗碗烧火,等到了晚客人散去,还要去前面帮着打扫,等于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儿。反正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她的,一个月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