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医馆在镇上算是最小的,就大夫自己,连个帮衬的药童都没有。杨桃会来这家,大概是因为便宜。
楚云梨靠在柜台前看着大夫配药,见都是些普通的药材,忍不住道,“配好点的,我帮她付账。”
先前贺家找到的那人兴许真的很重要,给的谢礼中有枚玉坠,楚云梨直接拿去当了,换了三十多两银子,这点药还是买得起的。再说,贺家能找到人,全赖她给的消息,而这个消息,是杨桃告诉她的。
这么一算,她该把这银子分一些给杨桃,可杨桃大概不会要,并且,这事情也不适合告诉她。
不过,如今杨桃过得很苦,可以帮帮她。想到此,回去的路上,楚云梨细细问了杨家的情形。
杨父今年三十多岁,喜欢酗酒,喝醉后还要打人。杨栗第一回 生病,就是被他打的太重,不得不卧床养伤,养伤期间没能吃上好的,也没买到合适的药,在那之后,他的身子就再没好过。而杨母一直任劳任怨,赚了的银子大半给了男人喝酒,小半买药。就在昨天,她又被打了一顿,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杨父喝醉之后,那就是六亲不认。杨桃上一次的伤,也是拜他所赐。
楚云梨语气温柔,本来不愿意和人说这些话的杨桃在她的引导下,不知不觉就哭着把这些都说了出来。
哭了一路,眼看着到了村口,她擦擦眼睛,不好意思道,“大娘,抱歉让您听了这么多不好事情……这一回多谢您。往后您要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帮您办到。”
仓青山沉默听了一路,他一直以为自己兄妹二人没有父亲算是很苦的孩子,现在才知道,不是所有父亲都是好的。他眼圈微红,“先回家吧,让你哥哥把药喝了。”
回到杨家院子的时候,刚好是午后,不远处的周家正热闹着,又有喜乐声传来。该是接新嫁娘的队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