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由于钦差手握皇上旨意,高居上首。左右两边坐的才是桐城本来的官员。因为要避嫌,秦知州只能旁听,并不能参与审问。
周大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威严男子,一脸肃穆,边上的师爷把聂家的状纸念了,他问,“聂慕楠状告你指使人侮辱他妹妹,此事你认还是不认?”
“不认。”秦盛昱是举人,可见官不跪,此时站在公堂上还一派潇洒写意,扫一眼楚云梨,道,“原先我是知道聂家姑娘心悦我的,我每到一个地方,只要行踪暴露,她必然也在。我爹身为桐城父母官,平时得罪人无数,此事……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周大人一拍惊堂木,“是不是栽赃,须得本官来定夺,你既然已经考上举人,难道不知公堂上须问答简洁,不能答非所问?”
如此反问,当真是一点面子没给,楚云梨心里畅快无比。
很快就轮到了她。
周大人果然冷面,并没有因为她是苦主便温和一些,同样冷声问道,“你说当日姚奇带着人拦住你,并且想对你不轨,他是如何说的?又是如何做的?又怎会突然离开反而来衙门自诉?”
聂慕楠有些担忧,楚云梨则坦然把姚奇的护卫拿刀要砍车夫的事情说了,还有姚奇那番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末了道,“他说完便想要对我动手,我拦住了,只说我是愿意的。只是非要他说出谁是幕后主使我才答应……他说完了主使之后,我便不信。秦公子光明磊落,如何会是欺负女子的小人?再说,我们聂家与他无冤无仇,他何必害我?”
“当时我推说地方简陋,就当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已经成了,他找人上门说亲就是,洞房之事以后补上。只要他愿意来衙门把事实说出来,我便心甘情愿与他做妾。他才放了我的。”
“当时车夫被挟持,就我和我的丫头两个弱女子,答应这个只是权宜之计,但我没想到他真的愿意去衙门说出实情,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敲闻冤鼓,再有……”楚云梨声音低了许多,“我没想到他姑父居然能真的狠心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