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身下垫着褥子,湿了就换一块,每次洗褥子就行了。但这样做呢,屋子里味道不好,早前张氏照顾的时候,要说多上心那绝对没有,这还没多久,屋子里就一股怪味。
最先轮到的就是胡大有,他是长子嘛。楚云梨进去给她换下昨天染上了血迹的被子。
其实呢,胡老头也是,非得等着儿媳妇和孙女来照顾,他自己又不是没长手?昨晚上就应该把这被子换下来的。
胡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沉沉的看着她,“你嫌弃我?”
“没有。”楚云梨拉开被子铺上,过去扶她,“谁都有老的那天。”
她语气冷淡,老太太看着她平静的面色,真的没有丝毫嫌弃。
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曾经更脏更乱的情形楚云梨都碰过,不过那是为了善值,是心甘情愿。
老太太靠坐在床上,问,“昨天你二叔他们住在哪里?”
楚云梨诧异的看她一眼,“村口破庙,你不恨他吗?”
老太太阴鸷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别觉得我躺在屋中就什么都不知道,最先提出父代子偿的人是你……要不是你这么说,二有又怎么会想着来砍我的手?”
楚云梨哑然,她那是想看父子两人互相伤害,谁知道还能牵扯上老太太,再说了,如果胡二有真不舍得砍,多拖上一刻钟,那边胡家人就回来了。其实都是可以商量的,如果胡老头知道最终会砍到老太太身上,说不得也会出去借钱,他的面子,借五百个钱,兴许还是能借到的。
谁知道胡二有那么急切,生怕古爷反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