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月都熬夜。”边上有妇人低声道,“有时候看到烛火整晚都亮着,也不怕费灯油。”
“那不会白点,听说会绣花。不会是熬夜再绣吧?”
“肯定是,不干活让你干熬一夜,那谁也熬不住!”
听到这些议论,老婆婆气得不行,“亲家母,你就是这样对待儿媳妇的?”
“哪是我要让她绣?”林母一脸委屈,“是她自己伤心之下夜里睡不着,这两月我的灯油都燃了不少,我可从没说过她的不是,饭菜都是我做好了送进去的,还有衣衫,那都是我帮她洗。我们这样的人家可不比那呼奴唤婢的富贵人家。你去村里打听打听,谁家婆婆做得到我这样?”
老婆婆哑然,看到趴在怀中的人,也不忍心这时候问她这些,且她也不想和林母掰扯,她既然敢这么说,那肯定确有其事。
无论因为什么,儿媳妇让婆婆伺候上哪儿说都没这种道理,理亏的还是自己女儿。弯腰扶起楚云梨,担忧道,“我们去看大夫。”
楚云梨不动,“看大夫,可是我们没有银子,我的绣品,都被婆婆拿走了。”
这时候篱笆院外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听到这话恍然大悟。一时就有人窃窃私语,“我还说这林家的怎么改了性子大方起来,烛火整晚点着,原来是让儿媳妇熬夜绣花,那挣多少都是她的呀。真会算计。”
这些声音不高不低,还有人道,“这儿媳妇进门两个月,愣是不常见,这是都锁在屋中绣花吧?”
“都说儿子肖母,能生出两个秀才的女人,脑子可不简单。”
虽是低声议论,但院子内外所有人都听得到这些话。楚云梨哭着,扬声道,“你们不许说我婆婆,她说把银子给小叔读书,等他高中,我们婆媳俩就都有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