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兰娘面色大变,一把揪住母亲的袖子。
江姨娘早在看到女儿如此痛苦时,对女儿的最后一点感情都消失殆尽。她为了女儿可以搭上自己的命,可反过来,女儿却为了一己私欲要她的名。
她本身又不是圣人,哪里接受得了?
再说这生老病死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只有被困在其中的人才知道里面的痛苦。江姨娘这些日子实在受够了,并且,她还被害得命不久矣,就算是活着,也每一刻都是煎熬。
看着地上痛苦的女儿,江姨娘心情很平静,不着急请大夫,只是漠然看着。
她不着急,楚云梨就更不急了。
丁兰娘趴在地上翻滚挣扎,她不恨母亲,偶尔得空,阴沉沉的目光都落在了楚云梨身上。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又不是我让你喝的,也不是我让你下的药,你恨我做甚?柿子捡软的捏么?”
她如今可一点都不软,反而像板栗似的扎手无比。
丁兰娘张了张口:“大夫……大夫……”
声音嘶哑难听,只能勉强听出是“大夫”二字。
楚云梨饶有兴致地看着,好半晌才吩咐身边的丫鬟去请大夫。又感慨道:“也不知道一个哑巴,还能不能做诰命夫人?”她兴致勃勃冲着江姨娘问:“应该不能了,毕竟要面见皇后娘娘,话都说不出来,还怎么请安?”
丁兰娘睚眦欲裂,不停地说服自己。她刚才已经把药都吐了出来,大夫来得及时,肯定能够治好她的嗓子。
大夫来得很快,看过后摇头:“毒性太烈,不只是嗓子,舌头到五脏这一路都受了不小的损伤,想要恢复……不太可能了。”
这话虽不绝对,但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