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之前和大儿子住,没少在夫妻之间挑拨。最大的缘由,是因为郝云兰只生下了一个闺女。
那些年里,她也织布,但赚来的银子都自己收着。还想方设法从夫妻两人身上抠……经常都在生病,经常问儿子拿银子买药,但到底买了多少药,只有她自己清楚。
家里拮据成这样,和孙母的讨要脱不开关系。
本来孙母不爱管家里的事,但这都丢脸丢到外头了,她自然要管,急匆匆赶回来看到家里乱糟糟的情形,怒斥:“都什么时辰了,不忙着干活,在院子里闹什么妖?”
孙楼揉了揉眉心,听到母亲的声音,他觉得宿醉的头更疼了:“娘,你怎么回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你们能把屋顶掀翻。”孙母责问:“这又是为了什么?”
她看向周礼:“你不上工?”
周礼还没说话,边上的李氏抢先一步:“大娘,我们家也挺急的,可一大早,桑叶就跑到家里去哭,若是受了委屈。你也知道,桑叶从小没娘,我们夫妻难免都看顾一二,便想着过来问一下内情。”
“内情就是,家里银子花光了,桑叶想去府城,我拦着不让,把她爹借来的银子收了。今早上她非要上马车,被她爹拖了下来。自觉丢了大脸,找她舅舅来撑腰,想寻我的晦气。”楚云梨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末了道:“娘,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她还想着去玩。又不是三岁孩子,这也不是几文钱的事,我能不拦着吗?之前我还跟他爹商量着想给你买个镯子呢……”
听到最后一句,孙母顿时意动。
“桑叶,你是大姑娘了,得替家里着想。府城就在那里,又不会跑,咱们以后再去。”
孙桑叶:“……”
孙楼听到母亲的话,也挺意外,多瞧了楚云梨一眼。
周礼上前:“大娘,咱们做人得讲诚信,说话得算话啊!之前就答应好的事,怎么能随意改口?桑叶委屈的不是不能去城里,而是被爹娘诓骗。”
楚云梨接话:“谁家里还没个意外?还是那句话,你是舅舅,要真舍不得她受这委屈,你把这银子出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