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林二垛的伤口中还有一截枯枝,只要有人一动弹,他的伤就开始流血。
实在是……那树都染红了半边,这人一生气血也没多少,万一血流光了,哪怕把人弄下来,也救不回了。
不少人站在树下出主意,又有人去拿了村里木工的锯子,折腾了好半天,才把人弄了下来。
彼时的林二垛面色惨白,唇上都干出来一个个口子。
他母亲哭得眼睛都肿了,看到儿子平安下来,上前问:“你没事跑这来做甚?”
林二垛:“……”
太过疼痛,昨天他满心都想着怎样求救,今日终于发现了人,满心都是自己即将得救的喜悦,把这茬给忘了。
林父沉着脸:“儿子都定亲,即将做祖父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三岁孩子都知道不在山崖边玩,你们俩跑到这来做甚?”
是的,哪怕没有人问,只从那边齐大福的死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俩是从上头落下来的。
这么高掉下来还能捡一条命,林二垛当真是命大。
夫妻俩斥责儿子,有那亲近的看不过去:“二垛都这样了,你们俩有话也等他回去把伤包扎好之后再说。”
他压低声音:“受伤这么久,流了那么多血。肯定会伤了元气,再说……那枯枝留在伤口中这么久,很容易发热,一个弄不好,这人哪怕救回去,也不过是拖日子。”
这是实话。
林二垛:“……”别以为你声音小,我就听不见!
他也没想回答,因为他有察觉到,岳母也跟来了。
说话的人本就是林家亲近的亲戚,夫妻俩的气瞬间就消了,满脸焦灼,催促众人快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