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安是真想读书,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楚云梨带着他直奔镇子的后街,那里有个学堂,是一个秀才和一个童生合办的。
两人都已年过五旬,基本歇了继续科举的心思,只留在镇上教孩子,顺便收些束脩维持生计。
楚云梨给了一点银子,把柳子安送了进去,这只是试一下,五日之后,夫子再决定收不收他。
其实就是这个过场,在这镇上,愿意送孩子读书的人家真不多。两个夫子也是要吃饭的。
接下来几日,楚云梨天天送。
于是,也经常偶遇陈长福父子俩。大部分的时候,两边就装作不认识一般错身而过。
偶尔,陈长福也会找她说话,譬如这日,两人把孩子送到了学堂门口,转身往回走时,他又开口了:“念秋。”
楚云梨皱眉回头:“陈长福,咱们之间如今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又寡居,你这样喊我,是想给我招麻烦吗?”
陈长福哑然,他只是喊顺口了,压根儿没想这么多:“我没有。”
楚云梨也猜到他没有,但这改口是必须的。
眼见她要走,陈长福想起自己想要说的话,飞快真上去,道:“我听镇上的人说,这俩夫子都在熬日子,并没有真才实学。他们能教出孩子吗?”
读书这种事,等看天分,还要看孩子自己的毅力,夫子也很要紧。楚云梨站在墙外听了一些,夫子文采一般,但给孩子启蒙是足够的。教前面的两年还是能的。
她反问:“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呢?孩子已经送了,束脩也已经交了半年的,还能退不成?”
陈长福看着她冷然的眉眼,忍不住道:“你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