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找我有何事?”
赵王妃叹口气:“我跟你父王商量过,想尽快回赵地,王府在那里经营多年,那才是我们自己的地盘。你在京城,盯着你的人挺多的。你这婚事一时半会又定不下,可肚子……”
再过一段就瞒不住了,而回到赵地就不同,无论是定亲成亲,或是干脆未婚生子,有赵王在,没人敢乱说话。
沈琦芸以前也想过离开京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地方定居,但那是她的梦想,一时半刻是实现不了的。如今同样是离开京城,但却是去赵地。
“好啊!”反正都要走,去哪里都行。
沈琦芸总觉得自己像是浮萍一般,没有根,没有人牵挂她,也没有值得她牵挂的人和事。
严韶羽或许算是一样,但当下情形,不允许她牵挂。
沈琦芸不是无情之人,她只是会下意识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反正,总不会往荆棘的小道上挤。
在她看来,和严韶羽在一起的路就布满荆棘。
沈琦芸没忘了正事,道:“好像有人要救沈粮,会不会是有人想借我的事牵连王府?”
赵王妃一脸严肃:“我知道了,回头会跟你父王说。”
有赵王出手,很快就查清了真相。
确实是有人想要救下沈粮,目的嘛,纯粹就是为了给她添堵。
表面上看像是三皇子的人,赵王不允许有人算计自己,立即去了京兆尹一趟,稍晚一些的时候就传出消息,沈粮被判了三十年。
人一辈子没有几个三十年,大牢中艰苦,没人能熬那么久。也就是说,沈粮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沈家老两口大受打击,两人都吐了血,当场就倒地不起。周氏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人给弄回去,请来了大夫给二人诊病开方。
怒火攻心,还伤了肝脏,得好好养着。
两人精神都不太好,昏昏沉沉的。周氏从婆婆手中接过了钱匣子,大夫各开了三副药,匣子里的银子去了大半。
周氏看着剩下的银子,心中特别发愁。傍晚时,她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一趟。
当日夜里,她就没有回沈家。
在沈家人看来,周氏这就特别过分了。哪怕带着孩子的妇人做不了什么事,可家里人如今都病了,沈粮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她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也不应该在这时候赶回娘家。
沈婶娘夫妻俩跑去接人,然后就得知……周氏她要改嫁。
还是带着孩子改嫁!
沈叔父都气疯了,和周家人理论了一番,那边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到底是没能把人接回。
用周家的话说,女儿嫁进门之后孝顺长辈,家里家外都是她在操持,每次沈粮闯了祸,她都费尽心思帮他开脱。别的不说,去问沈琦芸要银子的始终都是她。
提心吊胆过了这么些年,沈粮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家里两个老人又要喝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拿什么来养?她对沈家仁至义尽,以后还要帮着养孩子。沈家但凡懂点道理,就该爽快地放手。
不管爽不爽快,不管愿不愿意放手,反正周氏已经不回来了,两天后已经重新定了一门婚事。那边是鳏夫,膝下有个女儿,两人算是搭伙过日子。不到五天,周氏就已经过门了。
得知这个消息,沈父气得晕了过去,沈母又吐了血,两人奄奄一息,全靠周围的邻居照顾。
至于沈婶娘,已经带着全家搬出了京城。这一次的事情,看似这沈家人活该,可她总觉得是沈琦芸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