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要走?
沈琦芸诧异之余,又觉正常,起身穿好了衣衫,还裹上了披风,去柜子里翻出一个匣子抱在怀里。这才将手放入他修长的手中。
严韶羽看到她怀里的匣子,颇有些无语。但这会儿没心思打趣她,只拉着她往外走。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出了门,天上飘起了小雪,严韶羽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入冬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东西来。”
沈琦芸笑了笑:“世子爷不必担忧我。”
“你别笑!”严韶羽吼了出来。话出口,察觉到了自己语气太过激动,他抿了抿唇:“琦芸,我不是凶你。”他是恨自己无能。
若他不是安王府世子,只是普通百姓就好了。
两人沉默,上了马车后,严韶羽将她揽入怀中,投放在她的脖颈之中深深呼吸。
沈琦芸被这么抱着,身子其实是扭着的。没多久就觉得腰酸得厉害,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忽然察觉到脖颈间有些湿润。她伸出的手就那么顿住了。
这……是真的吗?
可若不是泪,那是什么?
京城的夜里有宵禁,马车到最外面的城门时,大门已经紧闭。严韶羽拿出了一块玉牌丢过去。
守门的后卫查看过后,躬身一礼,飞快开了门放行。
马车里有一盏灯笼,严韶羽一脸严肃,沈琦芸偷瞄了他几眼,长长呼一口气:“若不是因为这事,我还出不了城呢,话说,我从小到大,从来就没能走到城门外。”
“那庄子里田地都有,后山有竹林,竹林旁边有几种果木,初春时别有一番景致。”严韶羽侧头看她:“本来我想明年带你来看景的……你提前去也好,看着花开,应该别有一番趣味。”
感受到他的用心,沈琦芸心情复杂。
不过,就算她不是赵王府的女儿,俩人也不可能相守一生。如今不过是提前分开而已,就当是……她赎身出门了。
庄子上都是请周边的农户进来帮着干活,这是冬日,地里没活,除了留守的一对老夫妻外,再没有别人。
严韶羽拉着她进了正房:“他们没有别的亲人,我承诺过会帮他们养老,你有事可以吩咐他们去办。如果有话递给我,也可以让他们传话。”
沈琦芸答应了下来。
严韶羽握着她的手,眼睛一直看着她的脸,细细在心里描摹:“明日还有事,我得赶回去。”
沈琦芸亲自送他到门口。
严韶羽上马车时,回头看到雪花中的纤细身影,道:“琦芸,等我!”
沈琦芸挥了挥手:“有消息了就告诉我一声,什么样的真相我都能接受。”
不知是不是严韶羽没听见,他没回话,直接就走了。
老夫妻送来了热水,沈琦芸洗漱过后躺上了床,不知是床有些硬,还是她白日睡得太多。这一夜迷迷糊糊,始终没能睡熟。
等一觉睡醒,沈琦芸推开窗户,外面一片素白。
下雪了!